他认为,当官不打送礼的,即便像樊文良那样,把给他送的礼物上交,也还是顾及了送礼人的面子,谁远谁近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但是,经过选举到自己官复原职这几件事,他对江帆有了深深的敬畏,他琢磨不透该怎样和这个市长相处,更琢磨不透该怎样感谢他?送礼肯定是不行的,请吃饭感觉自己又不够档次。
无奈,他又去请教哥哥,哥哥说:“我还都管?自个看着办去吧,不过我提醒你,这次多亏了江帆,他不计前嫌,拉了你一把,以后无论到哪儿,你都要烧江帆的灶,这一点不可动摇,但也不能冷落张怀。”
苏乾这样说是有他的根据的,通过曹南这件事,他也看出了江帆的用意。的确如此,政治斗争中,必须要有交换和妥协,这是政治智慧,看来,江帆已经深谙此道。
苏凡他来到了江帆办公室,感谢的话说了一篓筐,最后把江帆都听乐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只要你好好干,干出成绩,谁都会支持你的。”
苏凡说道:“我是政府口的人,我会效忠您的。”
江帆笑了,说道:“我们都是党委的人。”
苏凡不善于咬文嚼字,就说:“我想请您给我一个感谢的机会,让我请您吃顿饭。”
江帆说:“你该感谢张市长和钟书记,我只是说了一句该说的话。”说完,就去打电话,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苏凡无奈,只好站起身,他连进一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连三天,苏凡都给林岩打电话,让林岩代约江帆。他也请张怀帮助约江帆,但是张怀没有给他约。张怀想,他现在跟江帆的关系很微妙,谁都知道苏凡是他张怀的人,江帆帮助苏凡和拒绝苏凡的宴请,都是在给张怀的面子,你一个苏凡是入不了江帆的法眼的。
所以,江帆这样做是很有分寸的。既然江帆讲究分寸,他张怀也不能不懂事,更不能以苏凡家长而自居。所以,他也没有给他约江帆。
约不成江帆,苏凡吃不香睡不下,求人办事,就得给人回报,这是他的处事哲学,江帆不吃请不收礼,他就放不下心,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找到了彭长宜。
苏凡知道彭长宜跟江帆的关系,跟彭长宜套了半天的近乎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彭长宜笑笑说:“我和市长关系是不错,他开始到亢州来我们就不错,但是我请不合适,他来与不来都为难,我看,我们还是安心工作,少让他操点心就行了,什么请不请的,他不会在乎你这一顿酒的。”
苏凡说:“彭主任,我肯定会安心工作,而且还会卖命的工作,但是,人总得讲点良心吧,市长给我办了那么大的事,我也不敢给他送礼,连顿酒再不表示,太说不过去了,我也是没法,才找你老弟帮忙的,我都打听好了,他现在没事,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请。”说着,就拿起电话,交给彭长宜。
彭长宜实在抹不开面,这才给江帆办公室打了电话。
苏凡见请不到江帆,就说:“我这乡下干部,跑趟城里也不容易,晚上我请老弟,你招呼人吧。”
彭长宜笑了,很不客气地说:“你这老兄也太霸道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哪有这道理?我晚上都约出去了,改天。”
苏凡一听,无论真假,也不能强求,何况,跟彭长宜的关系还没到了强求的份上,就说道:“这样,不管市长了,明天中午我还进城,咱们中午再聚,你总不能天天有事吧?”苏凡想约不成江帆,约了彭长宜也行。
彭长宜说:“老兄呀,如果在城里,你不能请,我请你,什么时候出城,你再请。”
苏凡想不能太纠结这个问题,就说:“行,咱哥们谁请都一样。”
苏凡走后,彭长宜想起今晚自己值班,他准备下班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刚一出门,就看见女儿娜娜在单位院里玩,彭长宜说道:“娜娜,你怎么在这儿?”
女儿看见爸爸,就跑了过来,说道:“今天没去幼儿园,和姐姐上班着。”
北城去办事处的院里,驻扎着两个派出机构,一个是法庭,一个是信用社,各据南北,信用社临街是两层小楼,是在古街改造中统一翻盖的,院里就是信用社的金融重地。李春雪是基金会的出纳,每天都要坐专车,和押款人员一起,来这里送款。核对清后,才能下班。
彭长宜想起来,今天是周四,周四下午,幼儿园放假半天。
这时,孙其和侯丽霞从信用社的前门出来,彭长宜问:“今天存了多少?”
孙其说:“没什么大数了,接近尾声了,一万多。”
他们说的是清理宅基地所收上来的款项,有的是罚款,有的是清理过程中补交的多余的宅基地使用金。
侯丽霞说:“田主任那组今天才两千多。”
“你们还回去吗?”彭长宜问道,他指的是他们下乡的村子。
孙其说:“不回去了,今天全都撤回来了,明天再去。”
“那你们赶紧回家休息吧,这项工作总算快完了。”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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