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却皱眉直直盯着着那抖抖索索缩成一团的人不动。见林渊瞪她,她还往前走了几步,弯着腰探头去瞧那人的相貌。那缩成一团的毛贼感觉到她的靠近,直接双手抱头呜咽着将脸埋进了肚里。
“阿渊,他好似有点面熟。”温婉轻轻拉了拉林渊的袖子,满脸的疑惑。
林渊被她扯住袖子只得不耐烦斜眼去瞧,这一瞧却有些愣怔!他快步拨开人群,红着眼一把拉起匍匐在地上孱弱不堪的人,拨开他的乱发仔细一瞧,突的眼眶泛红。
也不顾脏污一把将人紧紧抱住:“洪川!你是洪川!天哪,你还活着!”
温婉也认出来人,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混成如今这模样是怎么过来的啊?
洪川跌跌撞撞拂开他,似受惊一般摇头闪躲:“您,您认错人了。”
他如今这副病歪歪的模样要怎么和他昔日的兄弟相认?不过徒添拖累罢了!
想到这他再忍不住,使出吃奶的劲儿急切撞开人群就跑,连紧紧捂在怀里的半个火烧掉落都顾不上回头去捡。可惜,身上伤势太重,未跑出多远他便昏昏沉沉一头栽倒在地。
温婉忙让林渊去追,自己则掏铜板买了几个火烧迅速跟在后面。前一刻将人打得半死不活的驴肉铺掌柜和身旁的伙计看着这戏剧般的一幕不由傻了:“快快!关张关张!”
伙计有些蒙:“啊?”不做生意啦?
驴肉铺掌柜的一脚踹在他身上:“你傻呀!人家明显相熟得很,咱们给人揍成那样,一会儿那贵人寻仇打上门来,砸了咱家铺子咋办?”
伙计一想有理,着急忙慌地去门边挂关张的牌子,还不忘夸他老板:“还是掌柜的聪明!”
驴肉铺掌柜得意挑了挑眉;“那是!要不我是掌柜的?告诉你,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好好学着!”
说完又站在柜上拨弄起算盘,时不时用鹰眼一扫没吃完的食客,生怕他们浑水摸鱼,不付银子跑了。小本生意,禁不住折腾哟!
林渊和温婉可没心思找他的麻烦,他们只背着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洪川慌慌忙忙跑去了医馆,又扯着药童的衣领急急催坐堂大夫来瞧。
医馆里的坐堂老大夫看了半日的诊正洗了手在后院吃饭,不料想前厅闹哄哄不歇只得叹气放了饭碗,让他老婆子先吃,自己卷起衣袖边走边骂:“催催催,催命哪!”
说是如此,行医多年也知人命关天,看到满屋乱窜的林渊背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红着眼叫喊,忙肃了神色帮着将人放下来细细诊脉不提。
不用片刻那大夫便摸着胡须道:“元气大损,气虚待脱,脉微欲绝之症,再加上沉积不愈的外伤,险得很哪!这是参附汤的药方,你们先照着药方抓药。记住每日三幅,连吃半月后到我这来复诊。”
林渊忙接了药方又去药童处抓药,这参附汤最重要的便是参,且要吃半月量少还不行。夫妻俩咬牙拿出一百六十两银子也不过堪堪换回了七钱参片,还是五十年份的参,真真比黄金还贵。
如此,夫妻俩在定州城又耽搁了半月,才好不容易煎汤熬药地将洪川的命又拉了回来。此时他正虚弱靠在床头,盯着林渊手里熬的香菇鸡丝粥眼冒绿光。
林渊摇头吹了两口,才将粥碗递给他,洪川忙伸手接了,急急往嘴里倒。他真是仰着脖子张大嘴倒的,他太饿了。
以至于喝罢十大碗粥,他又眼巴巴盯起了一旁桌上放着的馒头:“那个馒头我能吃么?”
林渊叹口气,将自己的早饭一气拿给他:“你这是怎么过来的啊?”
洪川顾不上理他,瘦骨嶙峋的手抓着馒头埋头就啃,明明噎得直翻白眼却满足地狂点头。饥饿如跗骨之蛆缠绕着他,只有撑,才能让他空虚乏力的灵魂稍稍得到填补。
等到十个馒头咽下去,他打嗝打得止不住,才有空抬了头哀伤看向林渊:“珍娘呢?”
林渊见他醒来第一样惦记的便是这个,只得将一年来的变故细细道给他听,直听得洪川睁大了眼:“竟如此苦难曲折!怪我没护好她们母子!”
林渊无甚所谓地笑笑:“都过去了,眼下我们准备上京。珍娘许是在那里,你可要一道?只是你也当知,我们这一路险得很,可能随时会丢了性命。”
洪川忙歪歪斜斜地起身跪在床上朝他磕了两个头,直惊得林渊上前扶他:“你这是做什么?”
洪川红着眼朝他笑:“兄弟的命都是你们两口子救的,上刀山下火海自是跟你们一道。何况,珍娘和文礼也在京城。”
林渊扶着他躺好,垂眸点了头。不跟着他们,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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