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磕磕绊绊风餐露宿地走到镇口,一家子直挺挺立在那里脑子嗡嗡直响,绝望又一次席卷每个人。他们想得太简单了,被毁的不止他们整个村,是整个镇子。
昔日的热闹喧嚣褪了色变成灰暗,寂静的街上呼吸可闻,密集错乱的焦尸遍布街头。只余零星的几根粗木被通红的余烬烤着,偶尔发出“霹哩啪啦“的炸裂声响。
前一日林渊特意绕过的景象重现他们眼前,焦臭惨烈只有更甚。温婉和林家二老齐齐弯腰,捂着胸口阵阵作呕,硕大的泪花有如千斤从他们脸上砸下,落进土里灰尘四溅。
林渊捂着两个儿子的眼睛,哑着嗓子安抚众人“走吧,去城里。”
温婉忽然蹲下身,一把抓住林渊嚎啕大哭。她要回谷子村,她爹娘还在家!
“我要回谷子村!我要去找我爹娘!我们快去报信,晚了就来不及了!”如果不止李子村有事,那离李子村仅半日车程的谷子村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咱们老的老小的小,一两天走不过去的。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林渊说着将他们安置在镇口土路边,自己忍着胆寒迅速跑进了镇子。
温婉红着眼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强迫自己放空,似乎这样自己疼痛不已的心口才有喘息的机会。
没一会儿,林渊满头大汗牵着辆脏兮兮的驴车走过来,将一家老小扶上车。
“走吧,咱们去谷子村。”他拉着温婉抱进怀里仔细擦掉她的泪后,才扶着她送到车上,他知道她担心什么。可是......
这辆拉货的驴车是他在当初买自家驴车的地方碰见的。所有的车马都被烧没了驴也不见了,满地都是内脏血肉,车行老板的尸身还空荡荡瘪瘪地挂在树上。独这头驴站在废墟里凄厉的嘶喊,嘴边还拖着扯断的缰绳。
天无绝人之路,碰运气的他还是撞了大运。
驴车“哒哒”的沿着小路奔跑,所有人蔫蔫地低着头,车上静得可怕。满是灰尘扬起的道路上仅听见男人“驾驾”的赶车声和令人心头发紧的鹧鸪“咕咕”叫声。
好在驴车慢吞吞赶到谷子村村口的时候,温婉看见的不是废墟。她紧紧咬着唇心道万幸,谷子村或许是漏网之鱼,劫后重生的些许喜悦冲淡了紧张。明明身子已经软得不像话,可她的手始终紧紧握着车框,骨节发白。
林渊驾车进了村,短短的路程一个人也没遇到,往日儿童嬉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也顾不得,赶到温家大院门口停了车,温婉跳下车急急地推门正要进去。
“婉婉,你怎么来了?怎么哭了?”温婉回过头,喜得牙不见眼,喊她的是她大哥温福生,手里拎着捆好的山鸡野兔,背上背着打猎用的大竹筐。
“大哥,我们村遭难了。我不放心,回家看看。”温婉又哭又笑走过去,还像小时候一般红着眼拽他的衣袖。
“什么时候的事儿?阿渊快进来,进来说!”他满身是泥地推开门招呼林渊,门没锁。
在山里熬了两天一晚他的眼眶发红,眯着眼笨拙地腾出一只脏兮兮的手牵着温婉将她护在身后。
温婉笑着正要进去,冷不防站她前面的兄长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松开她发疯似的不停捶头。
温婉一抖,推开她哥,一下瘫软在地,脑袋针扎一般疼痛。
屋子是没被烧,可是院子里的血流了一地,她爹娘正倒在地上,白花花的肠子和红兮兮的四肢四散在地。
她爹的头像个瘪了气的破皮球滚出去老远,而她娘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胸口两个硕大的血窟窿像喷泉似的往外喷血,眼眶里是两个血洞,嘴边都是干涸的黑血块。
“阿娘!娘你怎么了?爹,你们别吓我!”她像疯了似地手脚并用爬过去,搂着她娘的头又哭喊着去推她爹,状若疯癫。
这是舍得为她掏空家底的娘啊,这是一面骂她没出息一面颠颠服侍她坐月子又帮她带了半年娃的娘啊!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抱着她娘在她脸上痴痴蹭着,又抖着手摸她娘血肉模糊的眉眼,声声尖利的痛叫似要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驴车里的林家二老身子一抖,忙捂着孙子耳朵心道不好。
“阿娘,你别骗婉婉,你起来!婉婉看你来了,你起来,别吓我!求你了!阿娘,别玩了我生气了!”她似疯了一般发狠地捶她娘,呜呜咽咽地环首四顾像头离群的小兽。
林渊跪在她身后红着眼,额头重重砸在地一言不发。
“阿娘,婉婉怕,我怕!你别吓我,你最疼我了对不对?”她学着她娘的样子,满脸心疼地轻轻地擦着她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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