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鲜少离开皇都,所以,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武后,也被他的充满奇趣的故事吸引,听得有滋有味。
“在吐蕃,虽然,适合种植的土壤很少,不过,当地出产的水果品质却出奇的好。”
“当地有种甜瓜,简直甜得j人。他们的葡萄又大,又甜,有多汁,酿出来的葡萄酒,堪称天下一绝。”
“临近吐蕃的南诏国,也有不少甜美蔬果,可他们值得称道的并不这些,而是当地的景色。”
“南诏国有些地方湖泊是碧蓝色的,而且清澈透明,阳光一照,还能看到湖底纵横交错的腐木。湖泊四周丛林密布,奇花异果遍地,可前方远眺,却是巍峨的雪山。置身那样的景色中,奇妙得简直那样言语。”
“在南诏,景色是其一,至于其二,便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传说。如赶尸,娘娘能够相信,客死异乡人,在法师地咒语的指引下,就能自己走回故乡吗?”
武后笑了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亲眼见过赶尸吗?”
袁一摇摇头:“微臣,未能有幸一见。不过,微臣倒是见过,当地的蛊术,好像名叫定鸡。法师让旁观者随意捉来一只鸡,然后,法师念上几句咒语,烧上一道符,用手指在鸡面前画几个圈,再把鸡放在桌上,不管人如何驱赶这只鸡,它都像定住了般纹丝不动。”
武后道:“这还真是稀罕事。”
袁一点头道:“是啊!他们还有一种稀奇的蛊术,名为情蛊,先制作蛊药,然后,将写有心仪人名字及生辰的纸焚烧,放入蛊药中。最后,再找机会向心仪人下蛊。一旦成功,心仪人便会永远钟情于她。”
说到这儿,袁一稍稍转头,便恰好与李令月的视线相遇,四目相对,他本想不露留痕迹地悄然避开时,却听李令月问道:“这样的情蛊,是不是就像‘肤透凝脂眸似水,笑靥如花罂粟蛊’?”
此时,袁一无奈,只好作答:“那都是坊间的趣谈,有不少夸大的成分,公主当作玩笑,听一听就好了。”
李令月冷冷一笑:“是啊!有时候,很多人你认真对待,可他只是把你当作玩笑,笑笑就过去了。”
看似一无所知的武后,其实,洞悉他们之间的所有内情。
所以,听到李令月这番颇有几分挑衅意味的话,武后急忙岔开话题道:“荣郡王,本宫以为你常
年征战沙场,所说的故事都是带着血腥味,或者是,以往的彪炳战绩。没想到,你对这些只字未提,反倒是幽默风趣地说了异域见闻。”
袁一笑了笑:“想必很多人,都以为像微臣这样行伍出身的人,都是刻板粗犷,无趣得很。微臣为了打破这样的固有印象,努力让自己变得幽默风趣,直到近年,才颇有成效。”
“还有,微臣之所以不谈那些战绩,并不是因为微臣谦虚,而是,那些事天下皆知,没有说的必要。”这番话看似狂妄的话,被袁一说得从容不迫,气势十足,反而,在旁人听来,不由有种敬畏之感。
武后用深邃而阴冷的眼睛,看了面前洋洋得意的袁一许久,而后,用威严的声音道:“本宫,从未见过像荣郡王,这样自信的人!”
听到这贬大于褒的话,袁一不以为地笑道:“其实,比微臣自信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他们不敢在圣后面前,表现地那么自信罢了!”
说到这儿,他若有所指地看着武后,掷地有声道:“其实,之前微臣并不像现在这么自信。之后有幸,得圣后教会微臣一个道理,越是在看不起你的人面前,越要自信,可前提是,你足够多自信的资本!”
这时,一向威严无比的武后,竟意外地垂下视线,沉默了片刻后,方才抬起头,看着身边这张难掩怨气的脸。
虽然,她神态柔软了许多,可语气依旧威严冰冷道:“或许,那个人,现在知道,她当年的确看错了。”
袁一心中怨念,都在这一刻释然。
原来,一直以来他努力成就自己,真只是为了得到今天的这声认可。
想到这儿,他不由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这时,武后又道:“荣郡王,为国效力,鞠躬尽瘁,以至于耽误自己的终生大事。至今,也没有一个体己的人在身边照顾。本宫深感自责,荣郡王要是看上哪家姑娘,大可告诉本宫,本宫定会为荣郡王做主。”
见此,袁一推辞道:“圣后如此关爱微臣,微臣真是感激涕零!不过,微臣常年驻守关外,实在无暇有成家娶妻之念。”
武后不悦道:“瞧你这话说得!你要一辈子驻守关外,就一辈子不娶妻生子?本宫觉得,你不是不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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