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你知道有多少双图谋不轨的眼睛盯着你吗?我敢保证,你只要踏出定安王府,又会像货物那样被人买来买去,遇到赵乾算你走运,他没有用强。”
“可好运不是回回都有!就算我是衣冠禽兽,真要糟蹋你,至少给了你名分!总好过外面那些衣冠禽兽,把你糟蹋完就扔,要好吧?!”
听到这番数落,罂粟没有说话,只是横眉冷视。
可袁一把话越说越过分,再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她泪如雨下,即便如此她也没出言反驳,只是在一旁静静落泪。
见此,原本盛气凌人的袁一,顿时偃旗息鼓,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尖酸刻薄,伤害了本就脆弱不堪的罂粟。
他心中万分愧疚,低头沉默许久,声音柔和而平缓道:“我并不真要那么做,我说的都只是气
话。你换个角度想想,你委屈,难道我就不委屈吗?”
罂粟扁了扁嘴,止住眼泪点了点头:“好!我倒想听听你的委屈!”
袁一想了想,眉头紧皱道:“娶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过下半辈子,还得受尽她的冷言冷语。这算委屈吗?”
“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娶我。”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就好像,纵使你有千百个不愿意,可能嫁的人只有我。同样,我能娶的人只有你。”
罂粟越发不解:“为什么?”
袁一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有选择忽视,还是选择接受。”
罂粟并没被这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说服,而是继续问道:“为什么?”
他无奈道:“就当是命运捉弄吧!”
听到这番感叹,罂粟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些事情,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命运?”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如此,各怀心事的俩人,陷入一阵沉思。
罂粟默然走上前,从书架上的匣子里,拿出一张请柬交给袁一,说道:“这张喜帖本早就该送出去,可所有人都不敢,更不想送出去。梅将军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我,可现在你醒了,是送是留该由你拿主意。”
袁一打开请柬,看到在喜气洋洋的朱砂纸上,用金粉赫然写着李令月和薛绍名字。
他看着请柬思绪万千,很多反复的想法在脑海中千回百转,最后他吐出来的却是冰冷而残酷的:“送吧!”
罂粟点点头,本想将话题戛然而止,却又心有不甘:“我不明白。在猎户村几乎所有人口中,你
和令月恩爱得令人艳羡,却在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感情演得再好,也只能骗过一人,骗不了所有人。那时你肯定付出过真心,可最后却用她来换富贵,兴许是你贪恋权势的bèi pò抉择。若两者能够兼得,你不一定会放弃她。若真如此,你心里对她哪怕还有一丝一毫愧疚,就不该再伤害,不是吗?”
“我……”
袁一正要说话,院子里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如此,他便止住了话头。
不多时,梅仁就带着丫鬟和裁缝,捧着新做好的喜服来到房中。
裁缝先是向袁一行礼。而后,边极尽溢美之言地夸赞着他们的结合,边递来喜服,让他们试穿。
看着眼前的喜服,袁一和罂粟都不约而同的互看了眼,袁一疑惑道:“我连尺寸都没量,这衣裳怎么就做好了?”
罂粟也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也遭遇同样的情况。
“这……”裁缝本犹豫着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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