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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穿着一身绛紫色团花纹圆领袍的李显和身穿淡粉色交领襦裙的韦杏儿,领着裹儿便往殿中来。
只见裹儿身材纤瘦,皮肤白皙,眉如一抹弯弯新月,眼若一潭清澈透明的泉水,通常见到这小姑娘都被她这双灵气逼人的眼睛吸引,因为从她眼里似乎总带着令人愉悦的笑意和一股子招人喜欢的机灵劲。
裹儿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还未免有些着稚气未脱的天真烂漫之态,却已然是个娇柔可人的美人胚子。
李显和韦杏儿皆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恭敬之态,一步不敢多迈,极为拘谨的走来殿中向则tiān huáng帝行礼。相比起李显两口子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的裹儿倒显得从容自若了许多。
她先按着宫廷礼仪规规矩矩的向则tiān huáng帝行过礼,便满脸笑意迎人的向则tiān huáng帝说着些亲昵的俏皮话。
因为当年的权利之争,则tiān huáng帝对李显俩口子还是不免心存芥蒂,可那毕竟是李显俩口子的过错,与不谙世事裹儿没有任何关系,有了这层缘由,不管则tiān huáng帝对李显俩口的看法如何,对这个出落的水灵跟人精似的孙女儿却是打心眼里喜欢。
因而,见裹儿亲近自己,则tiān huáng帝也卸下满脸的威严神态,带着些许笑意同裹儿闲话家常。裹儿眼见把则tiān huáng帝哄高兴了,还不忘一旁的李令月,裹儿走上前笑嘻嘻的拉着李令月的手亲昵叫她姑母。
见她没有按照宫廷礼仪称呼李令月的尊号,韦杏儿呵斥她不懂规矩,她则理直气壮的说当年是李令月把她从母亲腹中接来这人世间,这样算起来是李令月给了她生命,是她很亲很亲的人,只有姑母这样的称呼才能恰如其分的表达这样的感情,若用尊号反倒显得疏远了。
当裹儿口无遮拦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起这段往事,李显俩口子都静若寒蝉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言语。
则tiān huáng帝自然看出来他们心中的惶恐,不想气氛因此变得尴尬,也为了表明自己既往不咎的态度,她走上前拉着裹儿的手,慈爱的拍了拍轻叹声道:“孩子,这些年受苦了啊!从今往后只要你懂事听话,好好孝顺父母,那便是苦尽甘了,等在后头的都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懂朕的意思吗?”
则tiān huáng帝虽是跟裹儿说着话,可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瞄李显俩口子几眼。她暗示得这般明显,就算李显俩口子再蠢笨如猪,也能明白则tiān huáng帝的意思。
等则tiān huáng帝把话说完,裹儿也连连应承着明白,可偏偏最该有所表示的李显,却满头大汗的傻站在原地不吱声。
这可急坏一旁的韦杏儿,她拼命的朝李显眼色,李显才鼓起勇气卯足了劲,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大喊道:“母后!”
则tiān huáng帝听到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这声,她转过身沉着脸看着满头大汗,惶恐不已的李显,冷冷问道:“什么事?”
李显顿时像是蔫了的腌菜,垂着头一个劲扯着衣袖抹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事,我……我……”
见此情形,一旁的李令月急忙上前救场,她对着唯唯诺诺的李显就是一通毫不留情的呵斥:“皇兄,你是脑子糊涂了吧!你这贪杯的lǎo máo病怎么还没改,来宫里时究竟又喝了多少酒?”
李显本就不是块搞权术的料,再加之这些年受尽朝不保夕的圈禁之苦,早已让他的脑子愚钝犹如朽木一般。
当听到李令月这番呵斥,他完全不知道李令月这是在替自己的解围,幸好韦杏儿会看事,见李显正要出言反驳时,她连忙拉着李显,也一唱一和道:“公主教训的是,我也不知道劝过王爷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贪杯误事,在母皇面前闹出这么大笑话,还请母皇责罚臣妇相夫不利之罪。”
说完,韦杏儿便跪在则tiān huáng帝面前请罪。
当李显听韦杏儿那套势要大事化小的说辞,又见她在则tiān huáng帝面前这么一跪,他那榆木脑袋终于开窍,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稀里糊涂的一声母后足以葬身一家子的性命。
当想明白这点,心里被冤枉喝酒误事的怨气,顿时变成了惶恐不已的后怕,他吓得一脸虚汗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瞄近前正昂首挺立一脸威严的则tiān huáng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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