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可能被后人穿凿附会也说不准。”
说到这儿,赵大人看了眼神情越发困惑的李令月,方才继续道:“不过,下官会把知晓的佐证全都告诉公主,至于这究竟是名副其实的传国玺,还是后人一时兴起伪造的仿品,还请公主定夺处置。”
李令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天底下哪能将事情拿捏得千真万确,尤其是像这般逾时千年的物件就更是如此。赵大人尽管畅所欲言,本宫自会谨慎处置。”
听到这番话,赵大人便抛开顾虑指了指玉印上用黄金贴补的那处缺角:“您看这处虽是瑕疵,也是最好的佐证。据传当年汉高祖刘邦破了咸阳城,沦为败寇的秦王子婴跪迎刘邦献上了这尊传国玺。之后刘邦登基为汉高祖也将此作为传承江山的玺印。”
“到了西汉末年,王莽篡权避逼迫尚未登基的幼主刘婴交出这这尊传国玺,太后被逼急了就将传国玺砸在地上,本想将其损毁一拍两散,怎料这传国玺异常坚固,不过摔坏了一个角。王莽取得之后命人用黄金将缺补了,才有了如今的这处瑕疵。”
听到这则王朝兴衰更替的历史典故,生在帝王家的李令月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慨唏嘘。
她摸了摸玉印缺了的一角,虽被打磨得平整光滑,可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年苦苦支撑着末路王朝的那个女人面对乱臣贼子的愤怒与无奈。
在这一刻她似乎了解到,为何许多人会不选择完整无缺又璀璨亮眼的新物,而会不惜花费重金去购买一件残缺不全早已褪去璀璨光芒的古物。
这或许是因为岁月的沧桑在古物上承载着无数关乎着酸甜苦辣又悲喜交替的故事,这是世俗的金钱无法衡量的,当把玩它用指尖触摸可能是古物的斑驳残缺,可在心里却越过数百上千年的岁月尘埃,触及着那些仿若残留余温的传奇故事。
李令月心中虽然感慨万千,可脸上却云淡风轻的反驳道:“本宫以为既然赵大人能够知道这则典故,那么其他人自然也能知道,这处瑕疵有没有可能被某些人故意为之?要知道那些作伪的行家里手,为了增加仿品的真实性给人上套卖个好价钱,都会这么去干。”
面对李令月这番谨小慎微的假设,赵大人陷入了一阵沉思,他似乎想要搬出能令人信服的理由解答李令月的困惑。
许久后,赵大人方才开口道:“公主所担忧之事,在古玩这个行当的确屡见不鲜。可公主似乎忽略了一点,这尊以和氏璧制成的传国玺的确价值连城,当年秦国甚至还愿意以十五座城池为代价交换,但是这尊传国玺可是有着得之得天下的谶语。就凭这一点,这天下再贪财的作伪高手也不敢贸然伪造传国玺,即便有愚昧之辈真这么干了,也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买。”
“除非,有人酝酿不可告知的之事,以此为饵就会冒险作伪。所以,以下官来看这尊传国玺若不是公主偶尔而得的真品,而是有人别有用心送来的假货,后果其实是不堪设想。”
听到赵大人这番深入浅出的分析,李令月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她为了在人前掩饰心中的惊惶不安,便转动手中传国玺看着印底的小篆道:“本宫不识的这些古字,莫非就是传说中由李斯亲手篆刻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没想到本宫机缘巧合获得象征大周江山千秋万代的祥瑞之兆却不识宝,多亏赵大人一番提醒才没走了宝,敬献祥瑞的功劳也该有赵大人的一份。”
赵大人一听这话心里暗叫糟糕,知道李令月这摆明是把他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若献了传国玺哄得则tiān huáng帝龙心大悦,得了好处肯定有自己的一份。
倘若此举引来则tiān huáng帝的猜度,那么李令月大可以拉自己做垫背,把不臣之心的罪名全都推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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