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能想到的理由有很多很多, 可其中最重要的理由莫过于, 对自己这个能够看透过去未来的先知来说袁一更是像是个未知数。
可自己看不到他结局, 可以去期待他带来的意外之喜, 也可以为他遭遇的噩运而担忧,更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他,拯救他。
这些年随着时间的向后推移,她亲身历经着历史的车轮一次次碾压着既定的轨迹, 在自己面前呼啸而过。
她就越发深刻的感受到, 身边的人就像是被钉死在宿命的十字架上,这些人对她而言更像是被历史操控着的棋子或是扯线傀儡, 这些被无形命运之手操纵的人更像是没有生机也不鲜活死物, 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
可唯独袁一这个被排斥在历史之外的未知数例外, 她之所以爱着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对爱情有多坚贞不渝,这只不过是自己作为一个被钉死在宿命十字架上的死物, 对鲜活的生机, 对未知的事物的热切渴望与真诚向往而已。
可每每这样的向往出现, 她就越发觉得所遭受的现实残酷而压抑, 这时她心底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我能改变历史吗?挣脱沦为一颗棋子的宿命吗?”
她最终得到的答案总会是不能, 我不能!每每这时她就会感到极为沮丧无助, 她总会这样安慰自己,就算自己能逃过历史的轮回,也逃不出每个人最终的命运轮回。
人都会有一个开始那便是生,然后一起奔赴同样的目的地那就是死。
在这个轮回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也没有人能够跳出这个轮回。区别不过是在生与死这段路程中可以选择努力灿烂,也可以选择懒惰平庸,可怨天尤人的去走,也可以洒脱乐观去走。
既是如此,她为何不选择后者洒脱的接受所有宿命的安排,不要再胆大妄为的试图去改变。
在上官婉儿思绪万千之时,走出茶楼的袁一也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行走在摩肩擦踵的街道中,他看着眼前穿着各国服饰的商贾旅人,看着装潢奢华的店铺鳞次栉比的分布在街道两旁。
他心中不由感慨万千,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去享受这里的盛世繁华,就得满心牵挂的去往安西都护府那样的荒蛮之地。
或许,比起前面几次的离开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如今他更多是憧憬,还有一丝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甜蜜。因为他知道这次离开不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为了更好的回到这儿,赢回他心爱的女人。
当想到这儿,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嘴角露出了一抹从心底里透出来的甜笑。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城门口,看到施琅正站树荫下等候。
当施琅瞧见他连忙挥手示意,他走上前看到在枝繁叶茂的行道树下拴着老白和另外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他便微笑道:“这一会儿功夫,你不仅办完了事,还替自己买好了马。真不错!”
施琅抓了抓后颈憨憨一笑:“王爷过奖了,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他边上前牵起老白,边装作若无其事道:“你把那些送过去,应该没被轰出来吧?她都说了些什么?”
施琅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嘛,该怎么说呢?”
他猛的转过头,阴沉着脸瞪着施琅,骂骂咧咧道:“你这兔崽子到底会不会办事!当然是照实说,不许遗漏任何细节,明白了吗?”
施琅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刚才还夸我来着,现在一眨眼功夫就说我不会办事,碰到女人的事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抬手在施琅头上敲了爆栗,没好气道:“你这兔崽子少跟老子唧唧歪歪,赶紧把正事说了。”
施琅摸了摸脑袋,满脸不开心道:“卑职见倒是见了公主,可当卑职把东西给她之后,她先是把王爷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又把东西退还给了我。我知道这样肯定交不了差,于是就好说歹说让公主把东西收下。”
说到这儿,施琅长长叹了口气,方才继续道:“可能我把她给说烦,她就叫护院来赶我走。还好我急中生智,在护院往屋里来的当口,我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撒腿就往外跑。这样一来,公主不收也得收了。”
说完,施琅露出了一个自鸣得意的微笑。
听到李令月竟然是这般态度,袁一心里很不好受,可只能bèi pò接受的点点头道:“好吧!即便不是心甘情愿,也算是收下了啊!就这样了,咱们启程吧!”
当他口是心非的说完,扳鞍上马带无限眷念与不舍出了之后,他一夹马腹,得到示意的老白便扬起四蹄带着他一路绝尘奔而去。可才跑出一小段路程,难以自抑的眷念涌上了他心头,让他不由得勒停了缰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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