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梅仁笑了笑:“常言道进门是客。咱们聊得这么投机,这点小小的要求,你不会忍心拒绝我吧?”
李令月反驳道:“首先,在我看来那些从后门溜进来的鼠辈,并非客而是贼,招呼他们不是茶水点心,而是刀枪棍棒。其次,这里没有咱们,只有我太平公主,你无名小卒。最后给你提个醒我和你的关系并没那么亲近,请你注意身份有别。”
梅仁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道:“明白。不过我是这样琢磨的,先不管我是用什么方式来这儿,总而言之我们能够坐在这儿都是为了袁哥,袁哥就像我无名小卒和你太平公主之间一座桥梁。我是袁哥最好的兄弟,而你是袁哥最爱的女人。”
梅仁边说着话,边用手比划着:“换而言之我是袁哥的手心,而你是袁哥手背。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的关系自然很亲近。这样可能有点自以为是,不过也是事实存在。”
梅仁的这番话把李令月说得心花怒放,可她却冷着脸口是心非道:“凭什么说我是他最爱的人?他最爱
的只有他自己!”
梅仁一脸为难道:“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全凭感觉而已。若你心存疑惑,大可以等袁哥醒过来亲自问他。”
李令月看了眼袁一,怅然若失的摇摇头:“不需要。”
说罢,她高声唤来在院子里忙活的丫鬟,让她们将食案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好后,换上好的清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李令月稍稍顺毛一摸,梅仁就像撒了欢似的小狗,边开怀的喝着茶,边眉飞色舞的说着同袁一的那些往事,无论能说还是不能说的,他一股脑的全都往吐。
李令月始终面无表情的静静听着,直到梅仁停下话头,问道:“我都已经从天明说到了天黑,可你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虽然能这样聊天让我很过瘾,可多少也得顾及下你的感受,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李令月这才开口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有点很疑惑捕役都可以像你们这样终日吃喝嫖赌混日子,如此品行恶劣毫无建树,也不会被革职查办吗?我父皇执政的那些年吏治风气真有那么差吗?”
见明明有一大堆问题能够提,可她偏偏思路独特的单拎出吏治风气这一项来说事,这让梅仁有些摸不清头脑:“我倒是觉得,相比于吏治风气你不是更应该对袁哥那些风流成性,嗜赌成性和嗜酒成性的阴暗面更在意,更如鲠在喉吗?对于毫无建树这一说有必要澄清下,自从袁哥被贬到了长安捕衙,那些积压了多年的大案要案,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迅速告破。”
说到这一段,梅仁的骄傲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并且袁哥在长安捕衙的那几年犯罪案屡创新低,甚至为祸乡里人的地痞流氓都bèi pò改行做起了正经小买卖。遥想当年,不仅是横行霸道的小鱼小虾怕我袁哥,就连那些喊打喊杀的江湖人都要敬袁哥三分,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很威风的江湖封号吸髓鬼捕,这也算毫无建树吗?”
听到这儿,李令月在嘴里念叨着:“吸髓鬼捕?听着好耳熟,在那里听过来着。”
她记了片刻,方才想起来:“多年前,我曾读过由神兵司编纂江湖榜,当年江湖排名第一的就是这个吸髓鬼捕,当时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无意中就记下了,没想到竟然是他。”
说到这儿,她将视线转向袁一,嘴角露出了一抹极浅极淡的微笑:“原来那时他已经是名震江湖,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捕役,为什么我会一无所知?或许我不曾问,他也不曾说。他了解我的所有,而我却只知道他是个混蛋。”
她不甚感慨的说完,心中突然有个困惑,她转头向梅仁问道:“既然他的办案能力那么强,为什么在捕衙干了那么年都只是一个捕役,这是不是不符合常理。”
梅仁冷笑着摇摇头:“当时袁哥得罪了朝廷的大人物,捕衙的那些人都合伙把袁哥往烂泥里头踩。他们本来是打算把袁哥排挤走,可袁哥性子倔强不服输,硬是咬牙挺住了。”
“知道最气人的什么吗?一个案子从立案侦查,收集线索,蹲点摸底都是我和袁哥劳心劳力在办,可真正到了收网立功时就没我俩什么事了。那些在长安捕衙的待过的官员靠着袁哥破案得来政绩个个平步青云,而那些会溜须拍马的同僚也靠着贪污袁哥的破案业绩被养得肚满肠肥,他们不是被提升就是捞到肥缺走马上任。”
“我和袁哥干尽苦活累活,最后连口汤渣也喝不上。兴许在那个时候袁哥深感报国无门,与其将大好时光浪费在整日唉声叹气中,到不如及时行乐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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