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 面前的女子露出很惊诧的神情, 嘴里嘟囔着:“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卓绝身手, 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这番赞叹, 袁一笑了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没想到,姑娘还是个习武之人。”
见被识破女子慌忙摇头否认道:“不。王爷抬举了,奴家只是个弱女子, 又如何会习武?王爷的武功造诣一目了然, 任何人都能看透,又何须懂门道的内行人。”
瞧着女子种种从容姿态, 以及她与唐公子透露出的默契, 袁一隐隐感到这个女子不简单。
因而, 袁一故意用话逗她道:“或许吧!说起来,姑娘的舞姿真是沁人心脾,我觉得方才的舞似乎有些眼熟,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女子眼睛里透出微微笑意, 用清脆明亮的声音道:“奴家跳的是大周最时兴的洛神舞, 这舞难度很高, 会跳这洛神舞的人很多, 可真能跳得好的不过寥寥。传闻大周的太平公主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知王爷是否有幸得见?”
其实,当他走到这儿看到女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女子的身形眉宇间与李令月有几分神似。
在一刹那,之前所有的匪夷所思都在他脑海串联拼凑, 那晚穆赫珠遮遮掩掩提到的那个人,兴许就是这个神出鬼没的唐公子。
这条心怀叵测的毒蛇利用自己与李令月的旧情,离间了自己与穆赫珠,让其对自己心生间隙,再挑唆穆赫珠挑战大周,让吐蕃与大周结下梁子。
至于,这条毒蛇如何知道自己与李令月的旧情,以毒蛇的神通广大就算不用深入挖掘,也会知道在自己的亲朋好友中有个梅仁的家伙。
毒蛇只要派人随便往街坊四邻那儿一打听,便会知道这家伙是当地有名的长舌妇。
接下来,只需随便同这家伙套套近乎,再附送些胭脂水粉,就能与这家伙称兄道弟。
最后,再把这家伙灌醉,他连八辈祖宗的事都能给吐出来。
之前,他只是猜测,可眼下见女子有意带出李令月,便知道在背后兴风作浪是毒蛇王无疑。
还有,眼前这个神似李令月的女子,说不准就是为自己量体裁衣的美人计,毒蛇王最擅长的不就是做老鸨吗?
这样想着,袁一便故意道:“太平公主?见过几面,没太多印象。沁人心脾的并非舞,而是人。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让我在魂牵梦萦之时,也能知道想念着谁。”
他深邃的瞳仁凝望着女子飘忽不定的双眸,他嘴角露出柔情的微笑,用低沉迷离的声音说着这些仿若信手拈来的情话。
女子完全没料到,他身处险境,还能有这般闲情逸致,不知他到底是临危不惧,还是不知死活。
女子垂下视线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奴家曾听说,王爷就算是绝色佳人当前,也能坐怀不乱,今日一见可并非如此。”
袁一摸着胸前的长须笑道:“是吗?我真是这样的谦谦君子吗?或许吧!那是因为我还没遇到令我魂牵梦萦的女人,我不被美色所迷,是因为比色我更在意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虽满脸关公般飘逸的长须,没有任何风流俊俏的模样,可他战神威名在外,最令女人怦然心动莫过于他这般铁汉柔情。
在他连连温柔攻势下,女子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她蹙着眉低头不语,像是娇羞得不知如何应答。
这时,纱帐后的唐公子见袁一丝毫不避忌的调戏自己的人,竟还有几分得手的意思,这不禁让他
火冒三丈。
唐公子拍了三下手,正fā lèng的女子恍然回过神,慌忙来到纱帐后,提起酒壶倒了杯酒递给唐公子。而唐公子却如宣示主权般一把揽过女子的腰,把她抱坐在膝上。
女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顺从的倚在他怀中,将手中的酒杯送到他嘴边。
见此情形,袁一知道在这番暗自较劲中,唐公子已经处于下风,他已经反客为主以美男计赢得一筹。
他不由露出得意的微笑,道:“我听闻,唐公子已经替吐蕃揽了这次马球比试的全部事宜,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听到问话,唐公子拍了拍手,在高台下候命的乐工们便弹奏起乐曲。
等悠扬的乐声让袁一敏锐的听力无法施展,唐公子便贴在女子耳边说了句。
如此,女子则代为转告道:“确有其事,是吐蕃太后亲自委以重任。这次我家主子势在必得,还请王爷尽早做好退让边界线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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