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赞普,他对我念念不忘,使出种种阴损的招数,让我bèi pò嫁给了他。可不过两年光景,他就多行不义必自毙,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收拾。”
当穆赫珠提起阿布扎脸上尽是嘲弄,字里行间也掩盖不住对阿布扎的怨恨与厌恶。
穆赫珠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可孩子终究是自己的,为了替我的孩子撑起吐蕃这片天,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话。可幸,吐蕃现在安稳太平,而赞普也到了能够亲政的年纪,我也总算能功成身退,为自己而活了。”
袁一顺着穆赫珠的话说道:“我也知道,政坛之事本就险恶肮脏,这些年你一个女人与虎谋皮的确不容易。可凡事都得有个过程,赞普不过是经验尚浅的少年君王,你这样突然做了甩手掌柜,他恐怕难以招架那些险恶的虎狼之辈。”
听到这番劝解,穆赫珠沉思了许久,像是被说服了般点了点头:“是啊!我不该这么不管不顾,我该给赞普一个平稳过渡的时间,让他对朝政之事得心应手之后,再引退。”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毡房外,看着草原辽阔的美景,眼里满是憧憬的微笑:“或许,再过个两三年,我就能搬出皇宫,回到这儿。过回以前单纯而快乐的日子,你说好吗?”
在吐蕃并没有像大周那么多繁文缛节,只要赞普一死其身边宫眷,只要奏请继任赞普,获准之后便能搬出皇宫,到气候宜人的草原居住。
看到穆赫珠的向往,袁一点点头:“这若是你希望的,又有何不可!”
穆赫珠舔了舔嘴唇,用满是期待的声音问道:“到时,你也会像阿娘在时那般,时常来看望我吗?”
袁一心想,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风言风语,穆赫珠若搬出皇宫,他再时常来探望,在外人看来,那岂不落实那些了流言蜚语。
有了这层顾虑,袁一不知如何作答,皱着眉陷入了沉默。
其实,穆赫珠也知道他心里的顾虑,便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么远的事,留到以后再说吧!还记得吗?以前你在这儿养伤时,白天我们就会骑着马替阿娘放羊,夜晚我就会陪你坐在草地上望着漫天星光发呆。”
袁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穆赫珠满是感慨的口吻道:“我真是好怀念那些的日子!那时的我才十五六的年纪,不过是个懵懂的小丫头,而你没有这些邋里邋遢的长须,只是个满腹心事的少年郎。没想到,一转念就过了十五年,我成了高处不胜寒的太后,而你成了胡子大叔!”
听穆赫珠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过往,他露出些许笑意连连点头,叹口气道:“是啊!年少轻狂那会儿,觉得日子过得很慢,不相信什么时光飞逝,可如今蓦然回首,一转眼我便到了不惑之年,今生已匆匆过去了大半。”
穆赫珠也叹了口气,也感慨道:“人生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不该留有遗憾。今天,我最想做的就是重温往日时光,你这胡子大叔不会扫兴吧?”
“怎敢!”
如此,俩人便骑着马肆意的奔跑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看着牛羊吃草,听着风声呼呼而过,看着绿草摇曳出阵阵浪花。
黄昏时,他们把牛羊赶进圈棚里,老仆们已经备上晚膳。他们吃过饭,便来到毡房外的一处小山丘席地而坐,等着夜幕降临,璀璨繁星乍现。
渐渐的,天幕越来越暗,颗颗闪耀的星辰出现在暗黑的夜空中,把草原辽阔的天空装点地梦幻又迷离。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时,望着皎洁月光出神的穆赫珠突然开口道:“袁一,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说。”
袁一转过头看向正沐浴在朦胧月色里的穆赫珠,点点头:“什么事。说吧!”
穆赫珠侧过脸,用满含笑意的眼眸动情的看着身旁他,柔声说道:“我爱你。”
听到这突然的表白,袁一感到后脊直发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种说不出滋味在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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