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番颇有辞藻堆砌之嫌的赞美, 施琅笑问道:“看不出王爷对字还有这么深入的研究, 公主在信里都写了什么啊?”
他笑道:“她写了殷切备至的思念, 写了迫不及待的相见, 最重要的是写了刻苦铭心的挣扎。”
“是吗?这么说来,王爷与公主岂不是郎情妾意。”施琅这样说着,便挪动脚步,侧头看了眼被他说得神乎其技的信, 却发现信纸上只有俩个斗大的“等死”。
施琅错愕道:“等死?这是卑职眼花看错了吗?”
袁一摇摇头:“没, 你看得千真万确。可你细想想,等死就意味着她会出手置我于死地, 这样一来, 我们之间不就有了交集。”
“她明枪暗箭, 我就见招拆招,这一来二去,她难免不会被我高深的智慧, 卓绝的谋略所折服, 最终束手就擒, 插翅难逃。”
说到这儿, 他露出一抹阴谋深重的微笑:“她以为机关算尽, 可没想到算来算去最终羊入虎口。”
施琅越听越迷惑, 不由问道:“王爷的意思是,打算反杀公主?”
袁一摇摇头,摸了摸长须,不紧不慢道:“她要我的命, 那我为何不能要她的人?”
“哦!”施琅终于疑惑大解:“原来束手就擒,插翅难逃是这个意思。卑职似乎能够感受到,王爷对公主有着一种执着而热烈的迷恋?”
这时,一直安静呆在一旁的老白,听到这话也仰了仰头“扑哧扑哧”的叫唤了几声,像是在认同施琅的观点。
见自己被属下和坐骑一齐调侃,感到面子挂不住的袁一收敛起笑意,否认道:“迷恋?不存在的。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怎容许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轻易挑衅?这叫征服,绝非迷恋!”
见着不怒自威的袁一,以气势凛然的口吻说出这番话,施琅明显被唬住,他连连点点头称是。
见此情形,袁一终于称心如意的笑颜,他不忘交代施琅道:“这件事希望只有你知,我知,明白吗?”
施琅躬身道:“卑职明白!”
“那就好!我还要些紧急的公务要处理,你带老白回马厩吧!”
施琅正要领命而去,可老白却咬着他的包袱,一直往下拽。袁一与老白心意相通,便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忘了给我?”
施琅看了眼老白,犹豫了片刻,方才取下包袱拿出老白抢来的那支朱钗交给袁一,并将事情的始末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他以为老白会被狠狠教训,可他未曾想端详着朱钗出会儿神的袁一径直走到老白跟前,边替它捋着鬃毛,边和颜悦色道:“你这小混蛋这祸可闯大了,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老白一仰头将甩起的缰绳咬住,而后压低了脑袋,袁一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微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带你去山坡撒欢?你这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月,回到第一件事不是见媳妇,而是想着同我玩,不怕黑妞给你脸色看吗?”
老白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袁一皱着眉满是无奈道:“你不想媳妇,可我还有很多要紧的公文要处理。不如……”
还没等袁一把话说完,老白就怒气冲冲的将头偏不搭理他。
袁一也只好妥协道:“真是怕了你,可不能太久,就半个时辰!”
终于称心如意,老白高兴得扬起蹄子踏步,袁一微笑着一伸手,老白便把嘴里衔着的缰绳放到他手中。
他身姿矫健的扳鞍上马,向施琅交代了几句,便轻夹马腹骑着老白出了府门,一路飞奔向芳草碧连天的山坡之上。
当袁一沉浸在一厢情愿的幻想中时,远在万里之遥的李令月,开始摩拳擦掌。
她誓要用这数年光阴练就的心机,和在权利森林里跌跌撞撞攫取的丰硕果实,给予袁一最致命打击。
在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个混蛋狗命,她还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从风光无限的云端,跌入黑暗无边的谷底。那时迎向他的不再是鲜花和欢呼,而是唾沫和辱骂。
有了如此愿望,她不断在心中设想修改,酝酿半年之久后,一条堪称完美的毒计便应运而生。
她先是派人送出了一封信,她需要召来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效力,总能运筹帷幄替自己实现所愿的重要人物。
这日李令月用过晚膳,如往常一般沿着花团锦簇的幽径缓缓的走着,静静的思考着一些事情。
不知不觉,她就从余晖的黄昏走到了月色的夜晚,她站在静谧的小湖边,看着银辉洒落,锦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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