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在所难免,嘴是别人的,可耳朵是自己的,他们可以说,本宫可以做。这有什么相干?”
周兴没有发表观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令月不由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真正该顾虑的是,这些有识之士是否愿意以堂堂男儿之身,投入一个女子门下,换得锦绣前程。这才是你需要费心的地方。”
周兴虽未涉足官场,可也绝非愚笨之人,听到这番话,他也知晓李令月的野心。
他沉思片刻,待整理好措辞,方才开口道:“主子多虑了,奴才不是最好的列子吗?主子巾帼不让须眉,只要有意引导,让他们见识主子的卓绝风姿和用人之才,绝对也能像奴才这般为主子鞍前马后。”
这番简直说到李令月心坎上,她微笑着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周兴知道主子有门客三千的心愿,便竭尽所能的助其实现。他一场接一场的举办雅集,为了试探这些人的文采,他请来了赫赫有名的文豪参与其中出联赛诗。
他还请来那位被认作师傅的老管家,让其以独到的经验辨明,哪些才是具有青云直上资质的可造之材。等经过一番仔细筛选后,他把脱颖而出的名单交给了李令月。
李令月让他再办场雅集,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到了雅集当日,从未露面的李令月便换上男装,打扮成翩翩公子的模样混到受邀的宾客中,与他们攀谈交流。
待与众人熟络之后,她便暗中示意周兴有意将话题引向时事政治,可众人都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如何敢在公主府中谈论这般敏感的话题,他们都是拘谨的点到即止。
直到李令月无所顾忌的走到众人面前,掷地有声的抛出见解独到的观点赢得满堂喝彩之后,众人这才放下顾虑畅所欲言。
遇到颇有争议之处,李令月总能以远见卓识的眼界,面面俱到的观点,三言两语便能轻易化解争议,这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暗暗佩服她的胆识与谋略。
等聊尽兴之后,她又示意周兴拿来好酒召来舞姬乐工,同众人把酒言欢直到傍晚。
周兴见李令月已不胜酒力,便找个由头散了雅集,等众人离去后,他急忙命丫鬟将醉醺醺的李令月扶到房中,见李令月吐得厉害,就到郎中那儿抓了副醒酒药,亲自熬好给李令月送去。
他来到房中,却没见着伺候丫鬟,心想兴许是出去拿东西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这样想着,他便将醒酒药搁到了一旁的案几上,打算等丫鬟回来交代几句再走。
他背着手站在房中,瞧着躺在床榻上的李令月紧紧蹙着眉,像是很难受样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嘀咕道:“我说主子啊,你这是何苦呢?你生得这般美貌冷艳,又如此高贵。就算没了薛驸马,这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愿意疼惜你,待你如珠如宝,何必要受这般罪呢?”
在他不禁叹气摇头之时,看到李令月的嘴动了动,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杀……我要杀了你!你逃不掉,就算天涯海角,也给我回来,让我杀了你!”
周兴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李令月究竟要杀了谁,他不由得嘀咕着:“这究竟是谁,能让主子这般恨之入骨?若让我知道,肯定把他剥皮抽筋,以泄主子心头之恨!”
说着,他同仇敌忾的一抱拳,像是在痛下决心。
这时,身在千里之外的袁一似乎感受这这股森森的恶意,他连连打了个两个喷嚏。
原本悠哉躺在草地上的他一把坐起,擦了擦鼻子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哪个王八羔子在骂老子!?”
这时,正屈膝坐在他身旁的老白悠闲的甩着尾巴,听到这声突起的叫骂声,它漫不经心的偏过头看了眼他。
而后,它又将视线转向远方那笼罩在血色残阳下,延绵到天边的无尽戈壁。
见老白看得出神,袁一没有打扰它,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天边的荒凉之景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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