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辈。
见她们大有围攻之势,李令月本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可试了好几回,她们都技高一筹的硬把她给留了下来。正在她无计可施之时,上官婉儿适时出现,三言两语便替她解了围攻之困。
这时,李令月恍然间发现,不管是天下文豪云集的赛诗会,还是这样三姑六婆同聚一堂的游园赏花,上官婉儿都能左右逢源,不仅能够恰如其分的活跃气氛,还能讨得则tiān huáng帝的欢心。
再反观自己,每回遇到这样的聚会,就会像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像蔫了似的。她深感提不起一丝兴致,也没有一丝精力来应付这张张迎面而来,疏离又虚假的面孔。
她满脑子都只是想着早点结束,尽早离开这些嘈杂喧闹,到安静的地方好好待会儿。
之后,等游园赏花结束后,上官婉儿看出了李令月的惆怅,便找了个说辞,支开随行的宫女,独与她结伴同行。
李令月似乎也明白了上官婉儿的用意,便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心底的不乐意。最后,她很困惑的向
上官婉儿问道:“以你来看,我这算不算不善交际?”
上官婉儿摇摇头,微笑道:“这绝非不善,只是不愿罢了!”
听这么一说,她更困惑:“不愿?”
上官婉儿略微点了点头:“在未经历这些变故以前,你在薛绍呵护下,生活得与世无争,那样的日子随心简单,若是喜欢就见见,若是不喜欢就闭门不出。正因如此,面对突然的转变无所适从,也是人之常情。”
李令月蹙了蹙眉,对这番说辞略感怀疑道:“真是这样吗?”
上官婉儿故意留有余地道:“这也不好说。不如这样,下次再遇到这样的聚会,你试着放下不愉快的抵触情绪,去发掘其中的赏心乐事,让自己尽其可能的融入其中,如何?”
李令月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我可以试试。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面对这么一大群乌泱泱的长舌妇,这样游园简直无聊到死,可见你怎么悠哉悠哉得挺妙趣横生。你该不会是真心乐在其中吧?”
上官婉儿笑了笑,带着高深莫测的口吻说道:“熟能生巧。”
李令月也笑了笑,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我就很好奇,究竟要生疏地经历多少场我这样无聊到死,才到达熟练的达到你那般的乐在其中?”
上官婉儿认真的想了想,神情严肃道:“若真具体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每天都在应付这样的乐在其中,而我陛下身边待了近十年,这么算下来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听到这番说辞,李令月不禁皱了皱眉:“你究竟是让我知难而退,还是在强调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上官婉儿笑了笑:“恰恰相反,我这是为现身说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我看来,很多事都存在一个微妙又深刻的关系,几乎所有人能看到的只是台上光鲜亮丽的短暂时刻,却看不到台下有汗有泪的十年功夫。”
听到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李令月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上官婉儿继续道:“我提到这些,无非是想说,很多看似轻巧的作为,都经过了无数次笨拙的练习,坚持着去做很难,可更难是开头的第一步。”
见端着老学究的架子说了这么通大道理,李令月蹙了蹙眉,不由叹了口气:“我又没说不去做。你这一筐筐的大道理使劲往我嘴里灌,就不怕我撑着吗?”
上官婉儿装作很认真的想了会儿,笑道:“真是这样吗?我可能有些拔苗助长了。”
李令月不乐意道:“如我这般的好苗子,还需要拔苗助长吗?你也太急于求成了吧!话说回来,
今日游园赏花的不过是些只懂得家长里短的三姑六婆,就算不与她们交际,不融入其中,也没多大关系吧?”
上官婉儿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道破天机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她们可不是普通的三姑六婆,她们中有三公宰相的家眷,国公王侯的家眷,最不济也是骠骑将军的家眷,你以为陛下为何能够耐性子陪她们折腾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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