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调侃道:“以你这而立之年的高龄,恐怕也不适合做小弟吧?”
袁一点点头:“嫌我年纪大不适合,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话的他,不知觉得将视线转到一旁装银锭的大箱上,皱了皱眉道:“说起来,咱们费了这么多功夫,才花了不到五百两,还有这么银子要花掉,还真伤脑筋!你也帮忙拿个主意,接下来咱
们要怎么大肆挥霍,才能在今天之内解决掉这些累赘!”
上官婉儿也是一脸为难:“这的确是个难题。既然咱们都好施舍快乐这一口,咱们何不把银子都
用来助人为乐呢?”
“这话虽不错,可助人为乐这事,咱们干一趟才花了五百两,这样算下来,咱们还得干十几趟才能把这些银子花完。所以,你觉得咱们有□□术能在一天之内干完,还是打算在帝都多留几天?”
上官婉儿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只会在这儿留一天?”
袁一直言道:“圣后的行事风格不都是雷厉风行吗?她舍得放你出神都,还能给你一天时间,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难道她还会给你十天半个月,在这里游山玩水吗?”
“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把这个交给你吧!”上官婉儿边说着,边从兜里掏出一道任命召书交给了袁一。
袁一看过其中内容,原来是武后要把他调回安西都护府,这次他不但要履行大都护的职责,还统管大唐在外的所有都护府。
这样一来,武后等同于把外交大权和所有的驻外兵力,全都交到了他手中。他哪怕只有要一丁点不臣之心,轻而易举地就能覆灭大唐。
受此大任,让他不由感慨,武后这是有多信任他,才会如此无所顾忌地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中。
上官婉儿见看过召命的他,许久都一言不发,便询问道:“怎么样?你总得说些什么吧?毕竟,这差事可是非比寻常,若你接受,就意味着你马球替代战争,那些貌似荒诞不经的心愿,极有有可能成为现实的。”
听到这话,袁一隐隐觉得,武后能够对自己委以重任,上官婉儿绝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突然之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灌满了他心房,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
因而,面对上官婉儿的问询,他只是长长吐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圣后的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压根就承受不起。”
上官婉儿笑道:“圣后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来之前,她就说了,你这人平日里敞亮随性,可面对大是大非猜忌心特别重。突然来了顶大帽子,若不探清它的来龙去脉,你绝对不会胡乱往头上戴。”
他辩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猜忌心,只是我有所顾虑,自己能否担此重任。”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只顾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里拿出一本装订精美的书交给袁一。
袁一接过,见是之前在洛水时,他腆着脸送给武后的《孝经》。
他皱眉想了想其中的深意,不觉将书翻开,看到簇新书页中的一些句子被用朱砂笔划了上横线,在书页空白还有用蝇头小楷写着的注解,像是武后的笔迹。
这着实让他感到受宠若惊,当他翻到最后装订的空白,看到其中写着几行惹眼的朱砂字:小孝侍亲,大孝侍君。若授以大孝之道恐有不周,唯有亲传小孝之意,以全求教之情。望细读深思,方不辜负一片苦心。
以武后这样身份的人自来都是以无上威严的姿态示人,她向来都是惜字如金,也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
可这回,她却给《孝经》亲笔注解,还特意撇开君臣身份,以近亲长辈的口吻写下了那么些意味深长又耐人寻味的话。
武后无疑是在表明,就算他和令月难成眷属,可在她心里却依旧把他当作女婿看待。
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换而言之,她全然是把他当作儿子看待,才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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