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听着院中苍天大树间隐隐显出的虫鸣鸟叫。
当母后把她抱回床上,哄她再睡一会儿时,她突然想起那句似乎听不懂的话,便问母后那话是何意,母后边抚摸着她的额头,边慈爱的告诉她,现在她还小,很多道理就算说了,她也不会明白。
她又问,是不是长大了就能明白极致的黑夜过后,便是黎明开始的道理?
这时,母后却摇摇头说,她不需要懂得这个道理,最好永远都不要懂得。
这些似乎被遗忘的记忆,在李令月脑海中闪现,她再看窗外的这片万籁俱寂的黑夜,她心境突然变得无比复杂,她蹙着眉喃喃自语着:“难道这就是极致黑暗?可黎明在哪儿?”
她话音刚落,只见无垠的天幕像是被一记重锤凿开,金光从龟裂的天幕中倾泻而下,极致的黑暗
瞬间退散,身披霞光万丈的黎明唤醒着沉睡的大地。
眼见不过短短一瞬间,天地就如受到鬼斧神工般,完成了从黑暗到光明的转变。李令月在惊叹自然赋予神力之余,也参透了极致黑夜过后,便是黎明开始的深邃含义。
她嘴角浮现出一抹疑惑顿解的微笑,喃喃自语着:“永远不需要懂得?可你却亲手把我推进这极致黑暗里,我不要再做棋子受尽摆布!痛苦!煎熬!我要做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棋手,把你教我的,全都还给你!”
说着,她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已经大明的天空,像是在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能做到!没错!总有一天!”
当这只彷徨无助的小鹿,终于找到了通往权利森林的道路,向着黎明暗下决心时,上官婉儿也已经从一个冗长的睡梦中醒来。
她洗漱完吃过早点,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抱着一大摞书,跑到李令月院里消磨时间。而是待在自己屋里泡上一壶好茶,备上几品精致的点心,便在案几前坐下,气定神闲地看起书来。
她还没悠哉多久,就看到李令月捧着那一大摞兵书气势汹汹而来,李令月将兵书往案几上一搁,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是故意的,对吧?”
上官婉儿从容地放下书,抬起头看了眼李令月,明知故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李令月翻开一本兵书,指着上面娟秀的字体,道:“这是你的字,对吧?”
上官婉儿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李令月继续道:“方才,我特意让丫鬟到附近书局,照着这些各买了一本,我不过稍微比对就发现你的这些兵书根本就不是原著,而是特意浅析注解之后的内容。还有,那些原著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历史故事。你作何解释?”
上官婉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倒了一杯茶,往身边的空位上做个请的手势:“公主不如先喝杯茶,再听奴婢细说。”
李令月依言坐下,端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没好气道:“茶喝过了,可以说了吧?”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公主的猜测没错。说起来,奴婢自来都要抄书练字的习惯,这些正是奴婢闲暇抄书之余,觉得这兵书的谋略甚妙,不应该这般晦涩难懂。因而就顺手按着浅显易懂的方式把它们重新编撰,甚至还画蛇添足地附上了几个历史典故。”
说到这儿,她看了眼表情复杂的李令月,方才继续道:“这不过是奴婢的一时兴趣,万般没想到竟会被公主拿来细读,还对奴婢产生这些无端的误解。”
李令月可不笨,自然知晓这不过是上官婉儿的搪塞之言,她轻叹了声,吐露道:“婉儿,咱们相识也有十余载,宫闱之中人情淡薄,可我唯独把看作知己好友,甚至姐妹。薛绍之事,我对你的确有所怨恨,可我也明白,既然母后起了杀心,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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