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 上官婉儿露出赞赏的微笑:“你的部署可谓是滴水不漏, 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点了点头:“是啊!我对自己的部署也信心十足, 可经历过太多人算不如天算之后, 宁愿提心吊胆,也不愿大意失荆州。”
上官婉儿赞同道:“的确,谨小慎微总比心存侥幸强。那提前预祝你的首次护驾出师告捷!”
他笑了笑道:“借你吉言!话说回来,听你这番开解, 我心里也算有了底。时候不早了, 我先走了。”
上官婉儿点点头。
当他起身,闻到弥留在空气中胡椒粉的气味, 突然想起上官婉儿的拼死防卫的种种。于是, 他转过身看着正促膝坐着的上官婉儿。
见他转身, 上官婉儿仰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你这胡椒粉加bǐ shǒu的防卫手段, 貌似太滑稽了。要知道, 能够闯进这里的人都非等闲之辈, 你这些既伤不了人, 也防不了身, 充当笑料倒是可以。”
见他端着一副严肃面孔拿自己开涮, 上官婉儿还击道:“不知道刚才,谁说招架不住来着?我备着这些只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我干的这差事还挺招仇家,多防一手就当安心罢了!想必, 今晚要不是你不请自来,恐怕这些滑稽手段,我这一辈子都用不着。”
他若有所思道:“这也是实情,你孤身在此的确是防不胜防。之前,唤雨教了我一些精巧机械的
构造之法,用来制造攻城略地的兵器,还挺好使。等受图大典之后,我画张草图,按着房中的布局加入些隐藏的机关,以防歹人如何?”
见他边说着,边环顾四周,那上心的样子,不像是随便说说。上官婉儿心中不由得涌现阵阵暖意,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却用质疑的口吻道:“这可是深宫,先不说布置机关,单说把那些利刃机械运送进来,都是一项极为棘手的事情。”
他摇摇头:“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妙法。你要做的就是点头同意,再给我几晚时间装置机关便
可。”
她蹙着眉,深感怀疑道:“你亲自动手?能行吗?”
“当然行!不然我说来干什么?”
她见盛情难却,只好同意道:“好吧!姑且试试吧!”
他点了点头,临走还不忘提醒道:“万一遇见歹人,你一个弱女子,最好的法子不是硬碰硬,而是先假意顺从,探明对方的意图,再伺机而动。照理说,这才是你最拿手花招!”
她笑着点点头:“或许吧!”
袁一迟疑了片刻,抿了抿嘴道:“还有,我想你抽些时间去看看令月,开解下她,她肯定很需要这些。”
“放心。我会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袁一方才放心离去。
今晚对于袁一来说,也算是不虚此行,他如所期望的那般,在深陷的泥潭中找到了出路,时间。可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抚平伤痛,消磨怨恨呢?
他不知道,可无论多久,无论有多煎熬,他都得耐心的等待。
他坚信终有一天,他翻越过曲折险峻的千山万水,走过荆棘丛生的荒原丛林,在历经千难万苦之后,他总能追上她的脚步。
那时他会用最不经意的姿态出现在她身后,却用最郑重的方式再次牵起她的手,陪她从云卷云舒看到天荒地老。
当无数次自我安慰过后,这样浪漫得一塌糊涂的少女情怀便在他心中应运而生,恍然之间,他觉得所有的等待和煎熬,也变得甜蜜可期。
如此,他满心的极度焦躁不安情绪也得到了化解,他渐渐地能够用理智思考,他所知道的李令月在外人看来像是娇纵柔弱,可实则她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性,和睚眦必报的记恨心。
只要他还活得好好的,李令月就绝不可能容许自己自暴自弃,她肯定会让自己更加坚强,暗暗的积蓄力量,给予他迎头痛击。
至于这样的迎头痛击究竟是什么,他虽不知晓,可他大概能够猜到,以李令月的阅历有限,还有她算贵为公主,可一直养在深宫内院之中,她既然无人脉,更无可动用的实权。
所以,她的报复顶多不过是指使人到王府寻衅滋事,或者在一些宫廷庆典相遇之时,故意出言羞辱之类。
若真是这样的报复,对他而言非但不痛不痒,反倒看到她带着一副气鼓鼓又咬牙切齿的模样在面前晃来晃去,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乐趣。
在极其乐观的畅想过后,他竟莫名这样的报复有了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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