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深感困苦的皱眉沉默许久, 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了眼难掩失落的语瑾, 虽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会的。”
可在语瑾听来, 却更像是竭尽全力的承诺,让她满心的惶恐不安得到稍稍的慰藉。可即便他有恻隐之心,尽力让事情两全,可李令月呢?
以她所知, 李令月的眼里可揉不得一点沙子, 李令月如何能容得另一个女人介入她后半生的婚姻中,更何况是她这个心存忌惮的女人?
可无论将来结果如何, 她都不会心存怨恨, 因为在这段婚姻, 或者说感情中她都没有被要求任何,也没付出任何,却得到了很多从前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她除了心怀感激, 她哪有计较的资格。
面对带有无数不确定的承诺, 语瑾虽在心中百转千回, 可看到袁一神情里的无奈, 她便如安慰般报以微笑。
如此, 袁一抿了抿嘴, 露出极为牵强的微笑。
一旁的梅仁只见俩人相视一笑,并没有看出其中深意,因而觉得是自己的巧妙的提醒起了作用,便无限欢喜地往抢来的茶盏里添了些茶, 微笑着递到袁一手中:“你贤惠,我也该识趣。所以,这茶盏就留给你吧!”
袁一接过茶,深感无奈道:“那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梅仁笑了笑:“不客气。”说罢,他便转身而去。
见梅仁带着梳妆台心满意足而去,袁一环看四周,发现原本床头的百宝嵌衣柜不见了,紫檀的山水屏风不见了,就连窗边摆着黄花梨的多宝阁也不见了。
袁一不由纳闷,自己只是夜深才去书房,白天都会待在这间屋子里,梅仁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毫无察觉地把这些笨重的大摆件搬走?
他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便向一旁的语瑾问到:“这小混蛋的蚂蚁搬家,几时开始的?”
语瑾想了想道:“我隐约记得,像是从你给他买了宅子那会儿,就开始了吧。”
听到这样的答案,袁一深感惊讶道:“这么说,他在这儿陆陆续续搬了大半个月,才如愿以偿地
把这儿搬空了?这小混蛋还真是臭不要脸!我光听着都来气,怎么你们都不吭声?”
看着他说得异常气愤,语瑾蹙了蹙眉,表示怀疑道:“你真不知道吗?”
袁一点了点头:“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可这段时间我的确忽略了很多事情。”
说到这儿,他视线转向语瑾,义正言辞道:“我之所以处处迁就那小混蛋,是因为我落魄的时候,欠了他很多人情债。可你又不欠他,没必要纵容他,受他的闲气!他再敢这样蹬鼻子上脸,你要是拿他没辙,我替你收拾他!”
他恨得咬牙切齿,可语瑾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你说的这些只是梅将军,不怎么可爱的一面。可他很多可爱的地方,譬如之前我误解你的那会儿,是他时常来关心我,开解我,帮我度过了最煎熬的那段日子。”
“还有,你被刑部关押的那半个月,府里人心惶惶,很多事都是他替我从中zhōu xuán。在某些小事上他的确有些任性胡来,可大是大非上他还是挺仗义。这就是他的可爱之处。”
听语瑾这么说,他再细细回忆发现的确如此,他心中的火气虽消了,可嘴上却说:“他那副德行,我随口都能数出一箩筐的缺点,只有你才会觉得那他可爱!就拿今天来说,瞧他那臭美,那
炫耀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日子过得有多好似的!看着就来气!”
听到这番酸溜溜的数落,语瑾笑了笑道:“我瞧着他俩和和美美挺好啊,不怎你这气从何而来?嫉妒,还是吃醋?”
见到语瑾一本正经的取笑,让袁一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爽道:“嫉妒?他又娘又鸡贼,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吃醋?我吃谁的醋?”
语瑾依旧端着一副正经脸,调侃道:“常言道,嫁出去女,泼出去的水。是时候放手了!孩子终究要学着自己长大,暖香会好好照顾他,也会教他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好丈夫。”
语瑾的话说得很在理,让袁一无从反驳,只得接受道:“或许吧!纵观这么多年,梅仁一直跟在我身边,在官场上有我打点安排,在生活上又纵容他在王府里蹭吃蹭喝。他处处都有得依赖,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甩手掌柜。”
语瑾意味深长道:“他依赖,你给予依赖,这是你们深厚感情的维系所在,有一天他不再需要依赖,那么这样维系便不复存在。这就是梅将军要耍小性子搬空这儿的理由。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到这一点。”
袁一皱着眉想了片刻,道:“本来这事挺简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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