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摇头:“疯的人不是我, 而是你见色起心, 对我意图不轨, 我为了保住清白之身誓死抵抗, 这些就是证据。”
说着,宫女指了指他被咬破的嘴唇。
见宫女竟卑鄙得无所不用其极,他恼怒道:“你以为随口瞎编乱造,别人就会相信吗?”
宫女从容地笑了笑:“我不需要别人信, 只要殿下相信就可以了。你说他会相信吗?”
他心里当然知道答案, 他气急败坏道:“你不仅精于算计,还蛇蝎心肠!我真恨怎会遇到你这样的女人!”
宫女用几乎怜悯的眼神, 看着满脸恼怒的他, 摇摇头道:“你可以用讨厌, 憎恶,千万别有恨这个字眼。因为,爱向前进一步就是恨, 而恨向后退一步就是爱。所以, 千万不要恨我。”
宫女说完笑了笑, 便转身而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 有重重吐了出来, 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说啊, 要我怎么做?”
宫女停下脚步,背着身子冷冷道:“我只是在警告,做敌人的下场会是如何。我需要的是心甘情愿的朋友。”
说完,宫女再次迈开步子, 看着宫女远去的背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灌满了他全身。
他怎么能任由自己呕心沥血编织的锦绣前程,被放在嗜血的刀尖上?
刀尖无情,又不长眼,只要稍不留神一卷锦绣就会被划得裂痕斑斑,七零八落。因为一个女人,一时冲动而前途尽毁,回到最初的落魄不堪,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连怨天尤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越想越后怕,可更可怕的是他对随时可能造成致命威胁的敌人一无所知。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弄清这个诡谲多端又有恃无恐的宫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顺着尚寝局这根线,暗中探查着,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因为这次事关重大,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因为怕麻烦就得过且过,让破绽在眼皮底下悄然而过。
这回他托尽关系,费劲力气找去了内侍监,终于探明了宫女的真实身份。
原来她身在毫无前途,人人都嗤之以鼻的掖庭宫。她也并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是有些官职在身,若说是官职,倒不如说是一辈子都甩脱不了的麻烦。
这些麻烦都跟宫女的前主子,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主子在宫闱之中有着至高的地位,即便是太子也得礼让三分。
这个主子有个很特别的毛病,就算是丢弃到犄角旮旯的奴才,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染指,若有人敢拂逆其意,此人便在宫闱之中寸步难行,即便是尊贵如太子也不另外。
当得知这种种的缘由之后,他也算看到了这个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可那又如何,可怜的确能够引起同情,可同情之后,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本可以将所有的情况全都告诉太子,让他虎口逃生。可太子深陷情网,宫女又手段高明,若太子真豁出去,誓要同宫女纠缠到底。
那么,宫女对他的从中作梗势必怀恨在心,万一她反游说太子把他除之后快,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思来想去,竟越想越糊涂,以至于趁夜打扮成太监的模样,摸进了掖庭宫。
这晚,宫女正一如往常的坐在灯下读书,她拿起一旁的茶盏浅浅饮了口,不由抬头往窗外看了眼,见院外月色正浓,习习凉风吹得枝丫微颤。
她抿着嘴,蹙了蹙眉像是期盼过后的莫名失落。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又将视线转向手中的书卷。她刚看过几行,听到极轻却极快的脚步来到了门外。
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门被推开了,她瞥见穿着蓝缎宫袍的沈侍读快步闪入房中,又赶紧了合上了门。
此时,她埋在书卷中的脸露出了一抹极浅极淡的微笑,她从来没有算漏过,自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的心机在前,因而面对闯入的不速之客,她丝毫不感到意外,而是气定神闲的放下手中的书卷,她看着他不紧不慢道:“沈侍读,这更深夜重的打扮成这副模样,闯入掖庭宫,论罪当诛!”
沈侍读自以为有把柄在手,便料定能够在她面前有恃无恐,可眼见她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他竟一下就漏了怯,皱着眉打量着宫女,心中满腹疑问,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
见到他这副窘状,宫女反倒替他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一点都不惊讶?”
见她如此直言不讳,沈侍读也不再瞻前顾后,索性道:“是啊,你的狐狸尾巴都被我给抓牢了,你这真是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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