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指责, 内心愧疚难当的太子垂着头, 愣愣地立在一旁, 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见太子半晌不吱声, 她吼道:“说啊!说话啊!”
太子抬起头,用极其真挚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很低沉,亦很柔和:“我不是坏人, 从来都不是。我是慌了神, 我真好喜欢,好喜欢你。却不知该怎么去挽留, 才会一时糊涂, 能原谅我吗?”
她摇摇头, 几乎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不能。我不是因你而赴约,你不但毁掉了我的憧憬,还以太子的身份, 把你所谓喜欢强加在我身上, 我凭什么要原谅你?”
从话中之意不难听出, 她对侍读有意, 可侍读却不明就里地将她推向太子, 这让她极为不满。
听到这番回答, 太子满心愧疚顿时变作妒意,他质问道:“你告诉我,他有什么好?本王哪里比不上他,让你这么不待见?”
她懂得凡事张弛有度的道理, 一些事情只需留些耐人寻味的引子,非得给它盖棺定论,反倒适得其反。
如此,她便摇头否认道:“这些都是殿下的自以为是,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太子拧着眉头骤然舒展,他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这么说你也没那么喜欢那个奴才,本王还是有机会的?”
她欲拒还迎着:“奴婢可高攀不上,殿下的好意还留给那些懂得投怀送抱的女人吧!”
太子摇摇头,一脸认真道:“本王的怀抱只会为你敞开。”
“殿下,看错人了!我不是那种女人,从来都不是!请殿下放过奴婢!”当她义正言辞的说完,
躬身行了告退礼,便转身而去。
太子望着她的背影,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她没有停留,带着窃喜的微笑翩然而去。
她是一个精明得有几分狡诈的女人,她深知凡事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那该如何完美地制造这种假象?当然是送给他一个情敌,一个时刻待在他身边,让他切切实实看到,除了身份以外,这个情敌从里到外都比他优秀。
可偏巧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在她眼里却不值一提。可想而知,他该有多沮丧,多受挫,可他越是受尽这样折磨,就越会渴望赢得她的芳心,以此安抚他脆弱的自尊心。
离开桃花林后,她就当没事发生,躲在掖庭宫里一如往常般该干嘛就干嘛。约莫过了十多日,她觉得是时候去藏书阁走走了。
于是,她便动身,在半道上遇到了容颜憔悴的沈侍读。
当远远地瞧见她,沈侍读箭步如飞的跑来她跟前,虽然笑得极为殷勤,语气中却透着责备之意道:“你真是害得我好苦啊!我拖了多少关系,才让人捎话到你当差的地方,可他愣是说那里没你这号人,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语气极为淡然:“我已经从那儿调到尚寝局,已经有段时日了,你自然寻不到我。我跟你又不
熟,找我干嘛?”
见她态度如此冷淡,沈侍读赔笑道:“你还在为桃花林我还没去赴约,生我气啊?”
“明知故问!”说着,她迈开脚步往藏书阁走。
沈侍读急忙跟上她的脚步,拱了拱手道:“我错了,望姑娘消气!”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听到这话,侍读知道她已经释怀,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侍读四下看了眼,凑近她低声道:“我虽没去,可我家主子不是去了吗?我知道姑娘绝非爱慕虚荣之人,不贪图他储君的身份。可撇开这些不说,他可是才貌双全的少年郎,这都不足以让姑娘动心吗?”
听到这话,她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侍读,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他是很好。可我想要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淡爱情,他的身份决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当侍读看着她明明含情脉脉,又好似深邃难测的眼眸,再听到她用柔和却坚定的声音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心中又出现了阵阵涟漪,不过比初见她那晚更甚。
以为自己不爱慕虚荣的女人千千万,可当这般极致的荣耀显贵摆在面前,还被给予者用爱情精心包裹着,用从未有过的卑微姿态送到她面前。
他相信天底下没有女人,可以抗拒这样的爱慕虚荣。可唯独她不但视而不见,还偏偏对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说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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