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提醒, 袁一闭上眼搜寻着那些好似存在, 只是不小心被自己给遗忘了的记忆。
许久后, 他睁开眼看着面前满怀期待的李令月, 听到她柔声问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吧?”
他长长吐了气,垂下视线摇了摇:“对不起! 并没有。”
李令月一脸难以接受道:“为什么啊?”
“因为,那并不存在。就算我们多希望,它曾出现过并且延续着, 可再多的希望也敌不过现实。”
说到这儿, 他抬起头看着李令月,轻抚着她的脸蛋, 难掩感伤道:“知道吗?若我用半生戎马赢来万丈荣光值得炫耀, 我多希望由你来炫耀。若我坐拥的荣华富贵值得享乐吗, 我多希望与你分享。若我这一身让万千铁骑为之胆寒的威武,能开疆辟土所向无敌,我却更愿意卸下万斤重担, 护你一人周全。”
说到这儿, 他叹了口气:“可你不会知道。若有得选, 我宁愿守在你身边, 做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 也不愿被远远看着, 成为你耳中,眼里的英雄。”
李令月嘴角出现一抹苦笑:“可惜,你已经成了那样的英雄。你的荣光,富贵, 甚至威武都注定只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只要把你的心留给就足矣。你该走了。”
“袁哥!袁哥!醒醒!”李令月话音刚落,远远飘来梅仁令人生厌的喊声。
随着喊声的越渐清晰,袁一眼前原本清晰得近乎真实的一切,犹如被风吹皱的湖水般,变得时而扭曲模糊,时而又变回原本的模样。
袁一慌忙拉住李令月的手,焦急问道:“我们多久能再见?”
李令月淡淡道:“我不是说过,等你遭逢绝境的时候,我们就能再见。”
袁一不解道:“为什么是遭逢绝境?我不明白。”
“因为,我不能改变你的处境,却能解救你的心。就好似如今,你身陷囹圄,原本该是度日如年,却因我弹指挥……”
话还没说完,她就骤然消失,袁一陷入极致的黑暗中,他恐慌地睁开眼,看到梅仁正半蹲着身子,抓着自己的肩头拼命摇晃,呼喊着。
见他如惊醒般睁开了眼,梅仁长长舒了口气:“哎哟,娘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睡过去了!”
他没有理会梅仁,像是很疲惫地垂着头按揉着额头。
这时,安静待在一旁的紫袍男子,见大家都不吭声,便上前催促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袁一抬起头看着男子,眼里尽是迷茫,像是在思考这人是谁?来这儿干嘛?
经过短暂的思索,他终于寻回了中断的记忆,他向着男子点点头,便起身往外走。在牢房门口,
他瞧见语瑾正一脸的担忧的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他虽将一切看在眼里,可什么也没说,只是匆匆语瑾身边走过。他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边的
语瑾关切道:“我听说,就算是廷杖五十都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这回你也能挺过去,对吧?”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当然!”
说完,他继续前行。其实,他一点都不担心受这皮肉之苦,因为,他曾在深宫见识过内侍监,负
责廷杖的太监的看家绝活。
他们在一尺见方的豆腐上,用纱布蒙了,再用杖棍噼里啪啦地打上百十下后,揭开纱布豆腐还是完好无损。
通常廷杖两种,第一种是上头的主子表面上施以恩泽,实际上却要置人于死地,就会交代内侍监的奴才往死里打。
这些经过专门的训练的奴才,不但懂得拿捏轻重,更懂得要害所在,因而即便十来棍下去,也能把人打得一命呜呼。
还有一种,便是假意降罪,实则为其开脱,这样内侍监的奴才,便会使出看家绝活,就算挨上百来棍,也不过只是皮外伤罢了。
紫袍男子一路将袁一送到乾阳殿前,交给内侍监的公公,算是完成差事,便向袁一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见了袁一,公公表现得极为客气,将其请到安放在殿外广场上的刑凳前,袁一见几个精神抖擞的青衣太监早已等候在侧。
公公指了指刑凳,笑得极为殷勤道:“王爷,请吧!”
袁一刚趴在刑凳上,在旁的青衣太监便嘛溜利索地用绳子将手臂及腿脚,固定在刑凳上,以防其挣脱。
如此之后,执行廷杖的太监便郑重其事地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杖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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