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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二日晚,古浩天的病情还不见点滴好转,外出寻医的人员也没有带回好的消息。古家的气氛愈发沉重,连猫狗这些畜生也不敢喧哗,整个大院如一潭死水。
古桢渐渐的也有些绝望了,李娘子双眼看着儿子,空洞洞的已不见半滴泪水。古桢看着憔悴不堪的妻子,心痛不已。他轻轻的挽起妻子。
“婵儿,天儿吉人自有天相,你且歇息一会,不要再垮了自身。”说着吩咐卞忠一番,强搂着妻子往卧房走去。
初秋的夜晚,晚风已凉。明灭的灯光里,曲曲回廊好像没有尽头,古桢搂着妻子一步步往前挪去,仿佛觉得身后的儿子也正一步步离他远去。
正行至大堂,突听得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响起卞详急促声音。
“大官人、大官人,小官人他……,”
“天儿终究还是弃为娘去了”,怀里的李娘子绵绵的垂下,古桢赶紧抱起妻子,一时悲心头,两行浊泪自脸颊缓缓淌下。
“小官人、小官人他醒了。”
古桢身子一时僵住了,李娘子也像是还了魂,“醒了!”两人同声问道。
“醒了,真醒了。”
“儿啊---”,李娘子长呼一声,好像使尽了最后的力气,尚未转身倒了下去。然而,古家大院在这一刻却似乎活了过来。
古越迷迷登登的醒了过来,昏黄的光线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随即耳边又传来各种称谓且吵杂的声音,他吃力的转过眼珠子一看,只见身边围着一群穿着古装的男女老少。他口喃喃:“这又是何处?”正诧异时,只觉得脑海里一个陌生的意识袭来,顿时脑子里zhēn cì一般,痛苦的shēn yín一声,又昏了过去。
当下屋子里又是一片慌乱,古桢用手探了一下脉搏,感觉似有转强,顿时喝道:
“卞忠,速去县城请高大夫过来。”
“哎,”卞忠赶紧转身出门而去。
好不容易煎熬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得卞忠带着高大夫从门口进来,古桢三步并两步抢了出去,紧着大夫的手臂。
“大夫,吾儿……”
“员外莫慌,路已有所知晓,待老夫细细看来。”
高大夫坐在床边,把手搭在浩天的脉搏,皱眉思量一回,又望、问一番,心已有计较。
“大夫,吾儿……”
“恭喜员外,小官人无碍矣,……”
但闻此语,古桢并屋里一众人,好似卸下千斤重担,齐齐松了口气。
“吾观小官人脉相有力,气息悠长平稳,印堂不再灰暗,身子应再无大碍。”
“可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员外不必焦虑,小官人前因惊吓跌伤,后又数日水米未进,身体虚弱。兀一醒来,精神未能持久,又因屋内人多吵杂,故复沉睡。待老夫写一方安神的药与他服用,数日后必慢慢康复。”
“祖宗保佑!”古桢长长的出一口气,刚刚晕厥过的李娘子也好似回过阳来。随即吩咐房内无关闲杂人员退出,只留李娘子身边的本份大丫鬟春芽守着,并着卞祥在外候着听候传唤。又请高大夫大厅奉茶,一会领了药方,遣卞忠驾车随大夫回城取药,自是千恩万谢不题。然后又细细的吩咐春芽、卞祥一番。由于一众人连日心身劳累,便带李、卞娘子诸人歇息去了。
东厢房,一灯如豆,黄黄的光晕洒在不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朦胧。春芽斜靠在床边的一张桌子,十四、五岁的青春身子在朦朦的光线下,竞有几分美好。卞祥靠在门框,十七岁的小子身高却已近一米七,壮的像一头牛犊。他转头看了看灯光下的春芽,心头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不争气的跳了几下,然后陪着小心叫了一声。
“春芽姐—,小官人—小官人,他真没事吧。”
“你倒是做的好伴当,小官人争些儿出了事,真有些三长两短看你如何自处。”春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压着声音毒了他一句。
“我—我—”卞祥嘟囔着不知如何回话,但觉得后背还辣辣的痛,这两天被老爹揍的实在有些狠了。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古越再次醒来,也许我要叫古浩天了,他自嘲的笑笑。方才的神识冲突,他轻易的兼并了那个十岁的稚童,然后得到了一些可怜的信息,父、母、二娘、小妹、僮仆……以及一些顽皮捣蛋的事,甚至最基本的一些年代的信息都没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古越有幸或者不幸的成为了穿越大军的一员。
古越,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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