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层纱，层层叠叠地在眼前。
“走开，走开……”
付兮兮伸手想要将那些纱挥开，却怎么都挥不开。
层层白纱后面，好像是有人的。
付兮兮的脑袋晕晕沉沉，她看着那些来来回回影影绰绰的人，开口想叫他们不要走动了，但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
她奋力地朝前走，拼命地挥开那些纱幔，终于看到了人。
一个手术室，因为手术床周围围着的那一群医生忽然变得空间逼仄起来，那些人在抢救人。
是女人在生孩子。
“病人难产，有大出血征兆，立刻准备止血钳。”
“孩子马上出来了。”
“出来了，女婴，输血不要断，羊水栓塞！”
“医生，里面还有一个！”
“病人情况危急，是全力救治大人还是保住孩子？”
“当然是保大人……”
“不，保孩子，保孩子！”
忽然一道声音强势冷淡地响起，听起来是有些上了年纪，“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这里的？这里是手术室，请你马上出去。”
付兮兮看到，很多人吵起来了，手术床上的人鲜血迸出来飙在墙上，那个显示着病人生命体征的机器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岌岌可危。
“付兮兮，兮兮！”
付兮兮想看得再清楚一些，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可她耳边也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叫她，那声音焦灼无比，很是熟悉。
她眨了眨眼，想再看得清楚一些，可，再睁眼的时候，眼前的画面一下消失了，她想再看看，可怎么都看不到了。
“付兮兮！醒醒！”陆燃晃了晃付兮兮的身体，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滞。
付兮兮继续恍惚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才是忽然抬手抓住了陆燃摇着自己身体的手，“再晃下去，我都要散架了，陆先生。”
不可否认，陆燃看到付兮兮的眼神重新开始聚焦，并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怎么回事？刚才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不知道，我刚刚做梦了。”付兮兮觉得那就是梦。
陆燃的眉头紧蹙着，英俊的脸因为刚才的焦灼，此刻看起来极为冷酷沉暗。
“陆先生，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付兮兮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还有点头晕，浑身也不舒服，刚才起来的时候腰腹部也有点刺痛的感觉，她的眼睛因为不舒服眯了起来，可即便如此，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陆燃手里拿着的东西。
陆燃的身体一僵，将验孕棒丢到了付兮兮手里，脸色还有点绿绿的感觉，“外婆让你去验一下。”
付兮兮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验孕棒，一时无言，“我不可能怀孕，验什么啊，不验。”
她都没和人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付兮兮将验孕棒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下了床朝卫生间走。
等她再出来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窗边，背影有点眼熟，浑身给她温润的感觉。
男人听到动静，回过头。
付兮兮看到他，眼底里露出惊讶的神情，“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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