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有了这个xiàn zhì,卓然心里就有把握了,如果对方出的题目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名篇,那就说对方的题古怪就行了。同时,自己记得的诗词都是常见场景的。凭借这些千古流传名句本身的魅力,便可以掩饰诗词之中些许的不应景或者牵强的地方。
当然要注意,有些诗词是诗人在某种场合下用写的,不能够完全照搬,不然会捅大娄子,惹大笑话的,无法自圆其说。好在古人写诗都有一个思考过程,比如一炷香,这样总是有让自己琢磨修改的时间。
一听卓然居然如此大度,让自己来出题,这反倒让萧在望有些警惕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卓然,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县尉当真厉害?当下便抱拳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背着手,在阁楼之上走了几圈,一直走到栏杆处,双手撑着栏杆,旁若无人的举目远眺。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淅淅的下起了小雨,窗下就是静月湖,雨点打在湖面上,泛起一朵朵的涟漪。远处是昏蒙蒙的青山,山上小道有人撑着油纸伞,正在慢慢的往山上走。
半山上有几处坟茔,挑了竹竿,竿上飘着白色的纸钱,一串串迎风飘荡。还有人冒着雨点着香烛,在坟前扫墓。
萧在望转头过来说道:“眼下正是清明时节,祭祖扫墓的日子,莫不如——”萧在望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看着卓然,卓然点头道:“行啊,就以清明为题。”
写清明的唐宋诗词不少,卓然心头一下就能想起好几首,挑一首赫赫有名的赢下这场比赛应该没有问题。不料萧在望却眼珠一转道:“谁说用清明这个题材了?桀桀桀,你肯定之前写过这种题材的诗词,我偏不用这个为题。”
卓然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先前说的太快,让对方警觉转移了题目,却不知他要想出怎样的难题了。当下不再说话,只是瞧着对方。
萧在望沉吟片刻,又道:“清明祭祖,就是凭吊先人。这凭吊仙人不仅仅是自己的亲人,也可以是古代的名人,让自己敬仰古人。咱们以凭吊古人为题,各自作诗填词一首,诗词不限,以一炷香为限,怎么样?”
苏洵紧张的望着卓然,看他的反应,只要是他发现卓然皱眉或者面有难色,立刻就会插科打诨,连声反对,非要重新命题不可。
可是他看见卓然只是浅浅一笑,似乎浑不在意似的。顿时暗挑大拇指,心想,这县尉还真是着实了得,能够即刻成诗。凭吊古人的诗词,这种题目也比较容易,甚至比清明这个题材更宽泛,可选择余地更多。
萧在望对瞧热闹的掌柜说道:“再去取砚台和毛笔来。”
伙计赶紧又去拿了一副砚台和毛笔,搬了两张小桌子,放在雪白的墙壁前。
萧在望背着手,瞧着墙壁,似乎在凝思。只片刻间,似乎他已经想好了诗词,提笔蘸饱了墨,一手拉住垂落的长长的袖袍。提笔在雪白的照壁上刷刷写下了一首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卓然背着手瞧着,苏洵站在他旁边,脸上摆出一副鄙夷的样子,想找点诗的毛病出来,狠狠嘲笑一通,替卓然打个前哨。只要把对方的诗词批得一无是处,卓然的诗就算不很出彩,却也能争个不输不赢。而如果卓然的诗比他稍稍出彩,先打压了对方诗词,更能够从容胜出。
可是当他看完墙上题写的这首诗之后,脸上的冷笑僵住了,不停倒吸凉气,反过头去又重头看了几遍,摸着胡须,却不说话了。
萧在望将毛笔搁在砚台之上,背过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望着苏洵和卓然说道:“怎么样?可还入得了两位的法眼啊?”
他自己那三个手下已经是掌声雷动。白面书生凑到萧在望耳边低声道:“少爷,你把她这首诗拿来用,那绝对稳操胜券…”
萧在望斜眼冷冷瞧着他鼻孔轻轻哼了一声,白面书生立刻会意,赶紧又咳嗽两声,接着哈哈大笑说:“好诗!真是好诗。”
苏洵原本是不想评价的,可是在对方目光炯炯的逼视下,他还是要发表意见的,又不能违心的说出不好。于是他又重新审视这首诗,希望能从中找出毛病来,然后无限放大,尽量贬低对方。
虽然诗是好诗,但是现在必须要打压,绝对不能说好。因此苏洵心念如电,眼睛审视着每个字,调动每个脑细胞都去思考这个字背后可能存在的问题。
突然,他眼睛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转头瞧向卓然。
卓然已经从他眼中看出了戏虐,似乎已经找到了这首诗的致命缺陷,不由得也笑了。
苏洵何等人物,虽然他求官若渴,对官职的追捧已经到了似乎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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