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那踩脚凳已经破旧,不值钱,这笔生意赚的钱够买十根崭新的踩脚凳了,可不能耽搁。
张老汉故意攀谈:“客官是回家还是去走亲戚啊?”
车厢里没有人答应。
张老汉又道:“这天开始暖和了,好多人夜里都出来玩儿,客官想必也是出来玩的吧?城南可没有什么玩的,大多是些没钱的人才住的地方。要想玩儿的话,城北挨近衙门那边最热闹了,烟花柳巷就在那一片,夜里热闹的很。不过我是不大喜欢去那里招揽生意的,一来那里驴车多,也不好抢生意,二来搭那些寻花问柳回来的人,脏了我的车。特别是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喝得烂醉,吐的到处都是,想想都恶心。”
张老汉见对方不想跟自己攀谈,于是便自言自语说了起来,这静静的夜总要说点什么,一方面想显示一下自己的热情,再者也可以打发路上寂寥的时间。
张老汉正说的高兴,却没曾看见身后的车帘被轻轻掀开了一角,一柄寒光森森的杀猪刀出现在了张老汉的身后,缓缓往前,对准了正说的高兴的张老汉的后心,猛然加速,噗的一声轻响,从后背刺入了,刀尖从前胸透出。
张老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的低头望着胸口突然冒出的半截带血的尖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刀尖嗖的一下又缩回了体内,从后背抽了出去。
那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后一扯,倒在了车厢里,随即按住了他的嘴、张老汉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而那辆驴车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在静静的夜中往前行进。
那人从张老汉的怀里找到了那包铜钱,揣进自己怀里,随即跳下了驴车,抓过张老汉手里的皮鞭,狠狠抽了驴屁股一鞭。那头驴顿时四蹄翻飞,小跑着往前而去,很快拖着张老汉的尸体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衣人快速闪入小巷中,将带血的杀猪刀扔在了小巷路边的屋顶上,快步没入黑暗不见了。
………
卓然一家人吃完饭,正坐在堂屋中说话。
他二哥开的眼镜铺最近接了几单生意,赚到的银子比他先前在作坊打工多了好几倍,虽然还比不上卓然的俸禄,但是也够补贴家用了。这样一来,卓然和二哥都能挣钱,家里的经济也就宽裕些了。
二伯父很是高兴,乐得合不拢嘴。因为在卓然的帮助下,他儿子找到了一门赚钱的门路,而且是别人不会的。二伯父想着,过些日子看看手头宽裕,是不是请个帮工一起帮着儿子打磨镜片,这样岂不是能赚到更多的钱吗?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二伯父对卓然的感激,当真是如滔滔江水一般。
一家人正说得高兴,忽然大嫂进来说,外面驿站来人,送来了一封信,是给卓然的。
驿站是送官方文件的,但是衙门官员却也可以把自己的书信交由驿站传递,这是官员的特权。既然是驿站送来的,就说明来信者应该也是一位官员。卓然有些意外,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写信,于是接了过来。看了封面,很是惊讶,因为信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一代文豪苏轼的父亲,同样名扬天下的苏洵写来的。
卓然承继的小县尉是嘉佑二年的进士,这一榜及第进士可谓群星璀璨,最有名的便是同为唐宋八大家的苏轼、苏辙兄弟两人。
同榜进士琼林宴上,小县尉和苏轼、苏辙兄弟俩和他的父亲苏洵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古代官员很讲究同榜之谊,谓之“同年”没想到这一次,与自己承继的那个死去的小县尉一同考取进士的同年苏轼和苏辙的父亲会给自己写信,这让卓然甚至于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过想想自己承继的那小县尉也是同榜进士,虽然名气比苏轼苏辙差了老大一截,但既然是同年,那就应该是平起平坐的。
他们两没写信,他父亲写信来,到底要些说什么,卓然还真有些好奇。将信拆开取出,灯下阅读。
信的前面是一些寒暄之语,回忆琼林宴双方相识的经过,和对卓然很深的印象。
到后面,信中写道:“退自思公之所与我者,盖不为浅,所不可知者,唯其力不足而势不便,天子虚位而待公,其言宜无不听用。洵也与公有如此之旧,且未甚老,而犹足以有为也,此时而无成,亦足以见他人之无足求,而他日之无及也已。”
卓然看完很是有些惊讶,这是一封苏轼的父亲求自己推荐他做官的信,这就有些让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卓然从承继的小县尉的记忆中得知,古代文人的确是有向高官写信毛遂自荐,表达自己的抱负,求这些赏识他的人推荐自己做官的习俗,这是常见的。关键是苏洵怎么就求到他这小县尉身上来了?
苏轼的父亲苏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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