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晚膳,你也没吃。”霍劭把食盒放在桌案上,淡淡道:“大战在即,你这个三军统帅,是想病倒么?!”
殷颂也意识到自己这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态度有点渣
她身体不比这些大老爷们,几顿不吃也照样生龙活虎,她是得精致的养,不吃饭的确不好
她讨好的对他笑了笑,自己乖巧的掀开食盒盖子,里面是一碗热粥,粘稠细腻、又放了些肉菜,香味诱人,足可见玲欢是生怕她没有食欲
霍劭看着她垂着头慢慢喝粥的模样,心倒是软了软,撩开袍角坐在她旁边,解释道:“我是看已经宿营了,周围也着人守好了才来的,不会让人瞧见的,你别忧心。”
殷颂低低嗯了一声,挖了挖稠香的粥,突然放下勺子,窝进他怀里
霍劭有些日子没享受过这温香软玉了,他顿了顿,轻轻摸摸她的长发,自己把粥端过来喂她
“我少时参军,是从寻常兵士做起,那时北境缺兵少马、军备不足,在匈奴汹汹气势下节节败退,两军三天两头便是一战,动辄血流成河,陪我一道参军的友人、我微末时相识的兄弟,等到我们终于将匈奴打退、稳住北境局势时,还活着的人,不过寥寥。”
他把下巴轻轻顶在她头上,摩挲着她细软的长发
“我知你年少老成,也知你在朝堂如鱼得水,但战场是不同的,这里的流血和死亡,是chì luǒ裸的、是突然的,你之前从未经历过,便是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寻常,不必压抑自己。”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温柔,是世间最温柔的教诲与包容
所有人都觉得她诡诈城府、心狠手辣、强大到无所不能,可在他看来,她永远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有着被深藏的温柔与慈悲
殷颂埋首在他怀里,不言不语,只是心尖却渐渐拧了起来
“我曾以为我是天生的王者。”她突然低低道:“天生的凉薄与铁石心肠,可以断然的为了大局而不拘小节。”
霍劭听了,唇角竟渐渐露出些笑意
“贤明的君主,也总要有一颗慈悲心肠。”霍劭道:“你总是把自己压抑的太紧,仿佛要将自己生生塞进一个完美的模具,但人都是有弱点有缺漏的,你偶尔,也可以尝一尝随心所欲的滋味。”
就像他一样!
别人说他是枭雄、是霸主,或者奉承他是明主,其实他知道,他不是—若他是,在最开始意识到自己心动的时候,他就当机立断的放手,而不是放任自己沉沦,爱上一个未来可能会反手一刀捅进他心口的女人
他从不用圣君来要求自己,也不强求自己走到哪一步
他会做好他担当的本分,但除此之外,他也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任谁也阻止不了!
殷颂沉默半响,闷闷笑起来,反手捶了他一下:“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霍劭微微一笑,揽着她的腰,放柔了声音道:“把粥喝了,早些休息吧。”
殷颂接过粥,仰头一饮而尽,再放下时,有些微的水痕润泽了饱满的红唇,显的柔媚勾人
霍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垂眼掩下眼底的yù wàng,知道她今儿心情不好,并不想再打扰她,只把碗收进食盒里:“你睡吧。”
但他没有走成
殷颂轻轻拉住他的手腕,仰头看他,轻声道:“别走了…今晚陪陪我吧……”
朦胧的火光下,那张微微清瘦的美丽容颜,有着蛊惑人心的可怕力量
霍劭几乎听见了他理智崩断的声音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没有说话,却把食盒扔到一边,径自打横抱起她
殷颂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身体柔顺的攀着他,脸轻轻蹭着他的脖颈,低低的吐息,能感受他肌肉绷起的手臂
她偶尔,也想放纵一下
“你……”他哑着嗓子,只出了一个音便再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咬着牙加快脚步向营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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