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府府邸吃过宴,一番折腾后等入了行宫,已是金乌西坠
拆开繁重的发饰,脱下一层层厚重的宫装,沐浴后换上月白丝亵衣,然后懒懒趴在床上,玲欢撩开她轻薄的布料,露出羊脂般乳白的肌肤,在上前轻轻抹上润肤的香膏,揉得力道不大不小,舒服的殷颂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竟就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时,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的蜡烛早熄了,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窗边有朦胧的月光
她睁着眼,适应了一下黑暗,玲欢离开时怕她着凉,为她关了窗,但她现在却觉得闷闷的,估计玲欢已经在外间睡着了,也没必要扰醒她,便慢吞吞的爬起来,汲着软底的小靴,慢悠悠走到窗边,用力往外推了推窗棂
外面的树枝被月色映在窗纸上,形成晦暗的阴影,殷颂本是随意看一眼,却忽觉不对
这树枝,也未免太高大了些,那形状……倒像是个人!
殷颂心头一悚,她此刻只穿着亵衣,本来身上藏着的暗器都放到首饰盒中,眼下竟无任何防身之物
然而那窗已开了大半,再退后也来不及了,她只扬声厉喝一声:“谁?!”
外间的玲欢飞歌骤然惊醒,同时冲了进来:“殿下!怎么了?!”
殷颂没有回答,更用力的把窗棂推开,外面是撒着月辉的宽敞庭院,以及不远处树木葱郁的阴影
她微微抿唇,才发现自己唇瓣干涩的厉害
“刚才外面有人。”她哑声道,声音冰冷:“去查,孤倒要看看,是谁敢来这行宫放肆!”
玲欢与飞歌大惊,殷颂摆摆手:“孤没事儿,你们也不必打草惊蛇,悄悄的查。”
玲欢还是担心:“殿下,您去睡吧,属下留在这儿为您守夜。”
眼见飞歌也露出赞同的神色,殷颂也就没拒绝,虽然知道估计那人不会再来了,也让她们各抱了被褥过来铺在床对面的的春塌上,然后才熄了灯,房间重归安静
殷颂侧卧在床上,微蹙着眉想到底是谁派来的,乱糟糟的也没有头绪,半响也睡过去了
窗外,枝干纠结的树冠阴影中,一道人影立着,目光静静望着窗门紧闭的屋子
见熄了灯后,黑暗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才往后倚在树干上,微垂的眉眼带着点压抑克制的味道
她刚才突然发现外面有人影,慌乱之下有些失了分寸,只顾想着是谁意欲来刺探她,却忘了自己之前沐浴完贪懒,根本没穿中衣,身上只穿着她改良过的亵衣,轻薄贴身,只堪堪能遮住大腿根
他在外面,本只想看一看她的睡影,谁料她半夜梦醒,发现了他,自己反而得见那般活色生香的美景
月夜下她窈窕美好的曲线勾人心神,让他下意识便想起他们最亲密的那夜,她柔顺的躺在他怀中,小小喘着气儿,眼含春波,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他满怀……
呼吸不自觉的粗重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霍劭抚着额闭目,平息着那股从心头烧起来的兴奋
不行,还不可以
得再耐心些
她是个坏姑娘,他不能再如之前般把底牌都一股脑送到她手上,任她挑来拣去,最后一翻脸便都不要了!
他要小心的、谨慎着,一点点谋算着,将她吞吃入腹
最甜蜜的果子,总得等熟透了才能吃到,他可以等的!
拳头握紧又松开,男人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身影倏忽不见
……
殷颂来青州的主要目的是江南书院的夏宴,但现在不过初夏,距离夏宴还有半月的功夫,总在行宫呆着无聊、但要是一味接帖子吃宴应酬更是麻烦,于是殷颂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来一波微服私访
她打算在外面住几晚,可以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体察体察民情、看看景、吃点当地美食,也算是公费旅游了!
于是这天一大早,行宫府外停了一架低调朴素的马车,殷颂穿着江南正盛行的冰蓝色留仙裙,外罩了件莲青色暗纹褙子,手上执着一把仕女图的团扇,没了贵为帝姬的高不可攀,就如江南寻常爱俏的年轻姑娘一样,乘上马车就去郊外游湖赏景
江南湖泊清河众多,她现在所在的青州府燕城更是有大半都是沿河而建,碧绿而潺潺的河水中泛着一叶叶轻舟,无需划桨便可顺流而行,河两旁沿岸尽是叫卖的摊铺,独属于江南的那种酸酸甜甜的食物滋味弥漫在空气中,胭脂水粉铺、布庄、邸店更是琳琅满目,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大多衣着鲜艳神色从容欢悦
马车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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