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百里挑一,就只有她……太矮小玲珑了。
好在她是跟着殷璄离得最近的,就算觉得奇怪布政使暂时也没工夫多看多问的,只当是殷璄新收的宠儿。
一进梨霜园,里面非常的热闹。四面八方柱子底下都有冰块镇暑,因而凉气拂面,十分清爽。
戏园里高红柱子台面,传出悠悠婉转的腔调。
殷璄随布政使到了最佳的观戏位置坐下,便见浓妆艳抹的戏子相继上台,唱得靡靡动听。
布政使半倚躺在斜椅上,手指头叩着膝盖,和着节拍。
他显然是一个惯于虚与委蛇的人,奉承起来时如高山流水一般自然。
卫卿垂头站在殷璄身侧,即使这环境再诱人放松,也不见他如布政使那般,有丝毫的懒散之意流出。
他衣着整洁,身形勾勒得线条流畅分明。从卫卿的角度看去,可见他的侧脸与下颚,还有脖子上的喉结在饮茶时会滑动一两下,即使天这么热,那衣襟也交叠得严丝合缝,不见一点空隙。
卫卿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的侧影,脑子里却蓦然回忆起,从前卫辞书刚来此地、根基不稳,在布政使面前虚与委蛇的时候。
那时她只来得及草草看到布政使一眼,就被徐氏命人拖了下去。可是如今也只消一眼,她便能认出来,他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区别。
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恶心作呕的气息。
那时卫辞书跟她娘缪岚大讲道理,说一切都是为了卫家好,为了卫卿的将来好,要她娘做一个识大体知分寸的女人。
所谓的识大体、知分寸,便是被卫辞书带去堂上,给这位布政使陪酒。
布政使看她娘的眼神都直直发亮,一杯酒接连着一杯酒往她娘的嘴里灌下去。
后来……
殷璄冷不防往他杯盏旁边的桌面上敲了两下,抬头看着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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