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没说什么,缪夫人一家当然不敢说什么。
可眼睁睁看着静懿进缪谨的房间,给他喂药擦身,缪夫人非常凌乱。
静懿大长公主再和卫卿是闺中好友,也不能如此关照卫卿的亲二舅舅吧……
但缪夫人也不是傻的,她看出来了,这位尊贵的大长公主约摸是对缪谨有情。
这种事当然不能跟脑筋不转弯的缪谦说,缪夫人便私底下把卫卿拉到一边,问问是怎么回事。
缪夫人道:“现在你二舅舅昏睡着,无法应付大长公主的情意,若是就这样放任下去到不可挽回了可怎么好?”
卫卿道:“顺其自然吧。”
缪夫人道:“你二舅舅大公主好些岁,这怎么能顺其自然……”
卫卿反问道:“有大都督大我的岁数多吗?”
缪夫人:“……”这好像还真没有。
缪夫人道:“卿儿,我不是说这不好,主要还是……哎,你与公主交好,若公主与你二舅在一起了,这辈分不就乱了么!”
卫卿笑了笑,道:“那些都是虚的,还是等二舅舅醒来,看他的意思吧。”
卫卿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静懿会做她的二舅母……现在突然设想了一下,感觉有点诡异。
但她也还没迂腐到不能接受。
没有血缘关系,不是近亲,辈分又算得了什么。
见卫卿这么说,后来缪夫人果真不再提了。
满朝文武都在观望着缪家的时候,静懿对缪谨的态度自然就落进了大家的眼里。
大长公主的归宿一波三折,如果镇西大将军醒着,那可能会是一段郎才女貌的佳缘,可他现在生死不定,难道大长公主还要把时间耗费在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人身上吗?
缪谨养了一阵子,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也很虚弱。但他的伤总算在稳定地慢慢复原。
静懿一直照顾到他的伤口结痂了。
卫卿诊了诊他的脉相,脉相趋于平和,她告诉静懿,如无意外的话,缪谨的命是保住了,但他何时会醒却不知道。
有可能今天,有可能明天。有可能今年,也有可能明年。
静懿闻言,神情放松,而后笑了笑,道:“太好了。往后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等他醒来。”
她顿了顿,又告诉卫卿道:“不过,过两日我可能就有一阵不会来了。我要去皇陵,给我父皇守陵尽孝,等三个月期满,我再回来永远守着他。”
卫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先转身出去,留下静懿陪着缪谨,给他喂药擦身。
静懿握着缪谨温温凉凉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轻声道:“你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静懿去皇陵时,皇帝和太后也一同前往,借给先帝扫墓之名,顺便可以祭拜先太子。
如今的太后与当年的先太子一别后,直至先太子去世都没能再重逢见上一面。而谢胤更是自出生起都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
母子俩去到了太子陵。太后温柔而细致地替先太子清理墓碑,碑前干净到一丝尘埃都不染。
太后独自跪坐在墓前,一句话也未说,但那张脸上,早已泪痕遍布,被风干了,又流淌出新的。
等祭拜完回宫后,首辅和大都督分领满朝文武,着手辅政。
朝廷在乌斯藏、祁岐合桑之地设都指挥使司,彻底把这些地方纳入本国的版图之中。
而北疆诸国以部落为主,这次战败,他们主动撤退数百里。这数百里之地,也都尽收归国土。
这场战乱也使百姓流离,受到颇大影响,好在最后换来四海皆平。当下国力耗损,朝政与民生皆是百废待兴。
谢胤虽然年幼,但生性沉静而聪慧,眼下首辅掌文臣、大都督掌武将、还有缪谦掌中立的御史台,三方暂且平衡,使得谢胤有足够的空间学习治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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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懿不在宫里,卫卿基本上很少进宫,而魏国公府里缪谨的伤已经不用频繁更换外敷药,她便每隔两三日再去一趟。
尽管她不进宫了,但皇帝非但没免除她太医的职位,逢老太医令退休颐养天年,皇帝就晋了她掌管太医院。
后宫里面空荡荡,也不用她行诊。少数的几位太妃,有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例诊就够了。
只不过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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