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璄道:“想端住这饭碗也不容易。”
卫卿好气又好笑。
等进了家门,卫卿让嬷嬷去煮碗面来。
回房没一会儿,嬷嬷就端着热腾腾的面和晚间卫卿要服用的补品一道送来了。
卫卿见那雪白的面条上,撒着细碎的青翠葱沫,才想起忘了提醒嬷嬷,这面是给殷璄做的。
嬷嬷以为是卫卿要吃,自然就不会按照殷璄的口味来。
殷璄洗净了手,回到桌边时,卫卿正坐在那里,用筷子给他挑葱沫。
桌旁灯火如柔软而温腻的织锦,衬得她身段窈窕,乌发渺渺。她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身子也不如那阵子那么清瘦了。
卫卿头也不回,余光看着他,道:“还不过来吃,不饿么。”
于是殷璄吃面条时,卫卿便吃了几口补羹,两人相伴,面条也好,腻人的补羹也好,都似成了美味珍馐。
卫卿看着这个男人,眉目依旧,渐渐不觉失神。
殷璄嗓音低沉道:“在看什么。”他抬起眼来,瞬时将她的视线攫住。
卫卿笑道:“我看你的面条好像很好吃,我们交换么。”
后来卫卿吃了几口他的面,他也吃了卫卿的几口羹。
就寝的时候,房中只留下一盏薄纱灯,微弱的光漏进了暖帐里,卫卿侧着身子面对殷璄,能看清他略显柔和的轮廓。
搂着她腰身的手温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寝衣,熨帖在她的肌肤上。
卫卿勾唇笑了笑,伸手去抚他眉眼,而后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便倾身过去吻了吻他。
这一吻不可收拾。
愈吻愈深,平缓的呼吸也渐渐凌乱,在帐中微微起伏。
那手不知何时探入了她衣底里,卫卿气息一窒,继而唇边笑意温妩动人,衣襟渐自滑散至肩外。
他温柔的时候可以很温柔,让她飘在云里雾中,让她溺于涛浪海潮。
随着他抵入,蓬勃而沉浮。她面上染开丝丝红晕,帐中偶有轻细的低吟。
一夜旖旎。
第二日卫卿懒起身,沐浴更衣,在院中晒晒太阳。未来的一段短暂的时间里,倒是度过了一段非常惬意的时光。
殷璄有空还陪她去了蔡家,看望寇晚照与两个孩子。
孩子长得白bái nèn嫩,两岁大点的孩子,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蔡旭蔡媱会说话了,唤卫卿一声“姑姑”,也唤殷璄一声“姑父”,两小童长齐了一口小白牙,有时候仍是止不住满嘴流口水。
年底了,朝野上下一时风平浪静。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生事,否则就别想过个好年了。
最近朝中准备的唯一一件大事,便是乌斯藏来使。
早两个月前,朝中就收到消息了。乌斯藏使臣不日便会抵京。
现在的乌斯藏,今时不同往日。当政的乃是乌斯藏首领的亲弟弟,而且与北方诸小国的联合统一脱不了干系。
他这个时候来使,必定有所图。
然,随之消息传来,这次乌斯藏的使臣之首,竟然是乌斯藏的王后。
王后本是远嫁和亲过去的公主,她说她有生之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重返故土,回去看望自己年迈的父母。
首领王弟深受感动,遂允了她此次出使。
乌斯藏使臣进京这天,礼部朝臣携一众人员到城门口相迎。
礼数不能废,随行配有华贵的轿撵,以接王后进京。
京城的百姓都在路边驻足围观,尽管知道乌斯藏王后是以前从这里嫁过去的和亲公主,但这种场面也难得一见,当然要看一看现在的王后是什么样的气度体态。
使臣队伍在城门外缓缓定下,从对面马车上下来一女人,衣着与这京城格格不入,而是具有乌斯藏特色的装扮。
这便是灵舒。
灵舒站在京城门口,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城门,又看了看城门内的光景,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而对面的城门下,站着一些官员,以前她还是郡主的时候,他们可能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而眼下却对她礼遇有加。
礼部官员请她上了轿撵,康王派了一支队伍来护送。
灵舒的轿撵打长街而过,两边的百姓纷纷观望,时至今日,她总算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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