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子在宫外与一个低贱的伶人有了私情。这事除了缪谨,谁都不知。
但后来却被皇后知道了,皇后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一面替太子选妃,一面暗自找人去寻那女子,并将她诛杀。
伶人被缪谨多次转移,才逃过一劫。
为此太子与皇后闹僵了,他想娶那女子做太子妃,皇后坚决不允,将他困于东宫。
太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他与皇后说,若是他不愿意的事情,就算逼死他也不会就范。
皇后怒不可遏,从没放弃过找出那个伶人。她一心为太子的前途着想,若是真让那伶人入了东宫,会成为太子的污点,甚至让皇帝对他失望。
教坊里的伶人,不过都是些达官贵人亵玩的玩物罢了,身份低贱,登不得台面。那个伶人连进东宫做舞姬的资格都不配,更别说还妄想当太子妃。
太子要娶的应该是朝中官员家中的大家闺秀,不管是身份教养还是世家背景,这样将来才会对他有所帮助。
皇后在某些事情上杀伐果断,谁都不能影响到她的儿子。她身为母亲,自认为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为孩子将来的道路铲除一切阻碍。
她的儿子,可是将来的皇帝。
后来伶人被皇后的人找到了,太子终于向皇后妥协。只要皇后不杀她,放她走,太子甘愿与她断个干净,并按照皇后的安排迎娶太子妃。
皇后将注意力放在了择选太子妃的事情上,很快定下了一名身世样貌皆好的准太子妃。
她以为太子不如意也只是一时,后太子在东宫宿醉了两回,都被皇后瞒了下来,不能让皇帝知道。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在准太子妃即将入主东宫的前两日,太子竟一根白绫悬梁自尽了。
卫卿来时,静懿正被安放在偏殿后侧的坐榻上,太医们也到了。
皇帝第一时间让卫卿给静懿诊治。静懿服用过解药,性命已是保住了。
卫卿诊了诊她的脉象,脸上沉静的神情,微微动了动。
她也不多做表示,只借了别的太医的药箱,手法娴熟地替静懿施针,排除体内余毒。
静懿静静地睁着双眼,看着卫卿帮她解毒。
她红着眼眶,眼里时有泪水滑下,动了动唇,几度欲言又止,终是没话说。
物是人非,这不仅仅对于静懿,对卫卿何尝不是如此。
静懿失去了母亲,而她失去了孩子。
卫卿不会像静懿这样怨谁憎谁,可终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己含着泪忍着痛,也要想着先去安慰她。
卫卿对眼泪麻木了,除了尽好自己的本分,不曾与静懿过多地说过一句话。
卫卿和静懿两人,都听得见殿上皇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以及从她嘴里叙述出来的当nián de shì。
皇后悔恨,痛苦,捶着自己的心口,道:“我不知道我会真的逼死他……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不想这样,我不应该逼他太紧,我应该成全他的……”
她伸手来抓皇帝的衣角,涕泗横流,“皇儿他,他明明可以用别的事来惩罚我,为什么偏偏却要这样让人生不如死……这些年,我没有一天安生过……”
皇帝深恶痛绝,一脚把皇后踢开。
皇帝一直也无法释怀太子的死,但他没想到,竟是亲生母亲逼死了亲生儿子,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这么久以来,卫卿一直想要查清的真相,原来竟是如此吗?
她读过太子所有的著作,从缪谨那里详细了解过太子的为人,太子心系苍生,心有所爱,为人乐观豁达,岂是会因一时的不如意,而选择轻生逃避之人?
只是不等卫卿隔着帷幕开口,缪谨便将她想说的话郑重禀来。
缪谨跪得笔直,揖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绝不会为一己私情而抛弃满腹治国抱负,殿下素来豁达、迎难直上,更不会因一时失意而放弃生命。更何况,太子殿下当初在宫外,已沿民间婚俗与夫人缔结白首盟约,恰逢夫人身子不适,每隔两日都会召臣询问夫人近况,又怎会舍下心中牵挂。”
皇后愣愣地,伤心欲绝问道:“那我儿子怎么会自缢?他怎么会死?还有,方才你说妻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听“妻儿”二字,亦是抬头,目光紧迫迥然地看着缪谨。
好像和皇后一样,看到了一丝渺渺希望。
缪谨伏地,恭声道:“太子殿下留下一遗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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