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璄身在京城,各地方的势力这一两年来也经过了重新整合,再加上地域的xiàn zhì,他也无法全面掌控。
殷璄亦如是对卫卿说:“当下对于缪谨来讲,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随机应变,灵活机警,还不那么容易出事。”
卫卿也一样,当下能做的就是相信缪谨。
缪谨隐忍多年便是为了等待时机,否则他何以要弃文从武,再想办法也要重新淌进这趟浑水里来?
不光是为了缪家,还有为了先太子吧。
卫卿隐约记得,那位太子,不光是缪谨的君主,更是他最好的故友。
这阵子静懿状态不对劲,明妃是她生母,虽一时未能察觉,可时间一久,总能察出些端倪。
明妃常往静懿宫里照顾她,有时夜里也会在寝宫里陪静懿就寝。
静懿心神不宁,衰弱紧张,连做了几场噩梦以后,夜里常不得安眠,只有依偎在明妃怀里,明妃还像儿时那般哄着她入睡,给她唱温柔的小调,她才能得片刻安稳。
母亲,大概天生就有这种力量,能抚平自己子女的伤痛,能让他们暂时忘却痛苦吧。
明妃在宫里陪伴静懿时,卫卿从不去打扰。大概是因为她从小失去了母亲,才尤其懂得那份感情的难能可贵。
而明妃虽然对之前卫卿带静懿去彝州的事颇有不满,但事后缓和了下来,对待卫卿也就不如先前那么严苛了。
好不容易静懿睡着,明妃出来,神色温和地对卫卿道:“卿卿,你与静懿是从小的玩伴,既然皇上已经选定你护在静懿身边,往后请你多看顾着点。”
卫卿垂首道:“微臣责无旁贷。”
明妃便问:“既然如此,那你能告诉我,静懿为何会这样么?你定知道她是有心事,此事因何而起?”
静懿选择了沉默,卫卿就更加不能多说半个字。
否则影响静懿的名声事小,这事会带来什么后果,那谁也不得而知。
卫卿滴水不漏地斟酌道:“微臣不敢妄下定论,许是公主路途奔波颇受劳累,还没能缓得过来。等过些时日,可能就好转了。”
明妃道:“连你也瞒我。”她还想说什么时,身形蓦地晃了晃。
身后宫女连忙上前搀扶,又把她扶回了寝殿中,靠着软枕坐下休息。
卫卿给明妃诊了诊脉,道:“娘娘照顾公主十分辛苦,连连熬夜,精神体力不支,也需得好好将养。”
随后明妃在这里服下一碗安神汤,待精神好些以后,才由自己的贴身宫人搀扶着回自己宫里去休息。
卫卿一整日也不得停歇,回到太医院时,已是下午时候。
她这些天连着给后宫娘娘们行诊,药箱里配备的用药也得及时补给。
卫卿打开药箱,清点一下自己药箱里的东西,也好及时备案取药。
她的药箱里一向十分井然,分毫不乱。就是在后宫娘娘们那处行诊当时有些乱,但在关上药箱之前她也会仔细整理。
只是如今漪兰怀有身孕,不能每天和她进宫做她的药侍。卫卿早已经和她配合习惯了,现在一时还真有些忙不过来。
眼下,她随手取出几个小瓷瓶放在几上,见药箱底部横着诊脉用的脉枕,没有回归到原本放脉枕的地方。
卫卿也不做他想,动手就拿起脉枕,然而下一刻,她脸色变了一变。
这脉枕被人动过!
卫卿缓缓抬起手来,另一只手拿过这手上的脉枕,只见一枚细长的银针已经穿出了脉枕,此刻正深深地扎在卫卿的手指上。
她一时不察,去握脉枕的力道也没个轻重,叫这银针几乎扎穿了她的手指,顿时就冒出了血。
卫卿凝眉不语,神情端地冷肃。
因为从她指端冒出来的血珠很快就变了颜色,呈了暗红色!
这针上有毒。
且卫卿已经察觉到了,这不是银针,而是磨得纤细冷亮的铁针。银针接触到剧毒会立刻变色,但铁针却不会!
这毒性来得凶猛,在极短的片刻工夫,卫卿便感觉受伤的手指麻痹不能动弹,且迅速地蔓延向整只手!
她倏地起身,冷不防打翻了药箱,瓷瓶落得满地都是,叮咚作响。
卫卿脸上冒着冷汗,一时找不到可以勒手的以阻止毒素随血气蔓延的绳子之类的东西,可是再耽搁就迟了,她当即捻住一片医用薄刃,毫不犹豫地冲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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