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后来卫卿回了一次空置的那座宅院。
她推门进去,站在梨梢枝下,抬头久久凝望。
枝头上一簇簇饱满的梨花,盛开在那里。
有轻薄的花瓣落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她眯着眼,颤了颤眼帘。
从前,他好像在这树下拥抱过她啊。
她也好像曾躺在这树下,远望过屋舍外散开在天边的烟霞。
卫卿走进后院,循着模糊又熟悉的记忆,推开那扇门,进去那间她曾住过的房间。
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她下意识朝妆台那边看去。见台面上,有一座紫檀木的底座,底座上安放着一枚十分绚烂的琉璃球。
卫卿眼神轻颤。
她恍惚想起,那年端午,龙舟在护城河上劈水斩浪,两边呐喊激荡不绝。一人立在船头,扬臂击鼓,鼓声震人心魄。
后来他登上高台,赢得了这枚琉璃球,转身便送给了她。
只因为她往琉璃球上多看了两眼。
许久,她走到妆台前,轻轻将琉璃球抱起,转身带了回去。
有关首辅和卫卿婚事的话题,在京里的热度久久不消。
尽管卫卿已经主动归还了信物,缪夫人也原原本本退还了聘礼,两人的界限彻底被划清,但上京里那些热衷首辅的女子们,怎会舍得把脏水往首辅头上泼,议论贬低的对象还不是卫卿。
漪兰听到那些流言,气得不行。
说什么早就知道卫卿不是个安分的女人,先前在太医院里抛头露面不说,后来还去了满是男人的军营。
难怪首辅会退婚,不要她。
做了魏国公的外孙女又如何,空有光鲜的门楣撑着,到头来还不是个被抛弃的。
有好一阵子,卫卿出门遇到些官家xiao jie们,当着她面声都不敢吭一下,只能等着她走过去了,才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讨论一番。
漪兰跺脚,愤愤道:“这些人整天闲着没事做,乱嚼舌根子,简直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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