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回到梅姨娘的牢门边,施施然道:“先说说你要什么。”
梅姨娘道:“我要你帮我洗脱罪名,让我重回卫家去。”
卫卿低着眼帘看着她抓着牢门的肮脏的手指,不辨眸里神色,轻声道:“那用以交换的又是什么?”
梅姨娘缓了缓,低低道:“徐氏当年在进卫家大门之前,在外面有一个姘头。姘头之前去卫家找过她,被她用银子给打发了。若是心里没有鬼,她会那么恐慌?你要是顺着往下查,说不定还能查到更有趣的事情。你若帮了我,我便告诉你那姘头所在。”
卫卿道:“听起来是不错。”
况且卫家怎么能冷冷清清的呢,她把梅姨娘弄回卫家去,那徐氏说不定还能整出更热闹的事。
卫卿又道:“最好先仔细想想,老夫人过寿前后两天,有谁去过你的院子。”
梅姨娘摇摇头,道:“徐氏真有心陷害我,是不会让我看见有谁进我的院子的。”
卫卿看她一眼,道:“进出你那地方的所有下人,我有说过一定是徐氏的人了么?”
梅姨娘愣了愣,收住眼泪开始细想。
寿宴前两日以及当天,都是忙碌的时候,进出梅姨娘院里禀事的很多。
她将她记得的全都说与卫卿听。
卫卿走的时候,梅姨娘不放心,又道:“卫卿,你这就算是答应和我交换了是吗?你就不怕我诓了你?”
卫卿淡淡道:“你若诓了我,记得你到时怎么出去的,我便让你再怎么进来。”
京兆尹在天子脚下,审案子也不能太胡来,加上是户部侍郎家的案子,更不能有类似于屈打成招的事情发生。
卫卿进去跟梅姨娘谈完心后,京兆伊表示很亲切地问:“卫太医,那犯妇肯招认了吗?”
卫卿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曾与梅姨娘同个屋檐相处了近一年,她平日里温柔贤良、与世无争,卫老夫人有意抬她,这个时候她若毒害了卫老夫人,不是丁点落不着好?所以不排除有人栽赃陷害的可能。”
卫家以此案为家门丑事,都避而不谈,眼下京兆尹唯有向卫卿了解情况。
卫卿又是刚得皇帝封赏的红人,她的话自是有两分信服力。
卫卿又道:“大人想彻底查明此案,我有个建议,不如将那两日进出梅姨娘院子的所有下人全都叫来严加审查,说不定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京兆尹原本也不想这么麻烦,可是现在事情都已经张扬出去了,连皇帝都知道了,总得要拿个凶手出来交差。
听卫卿给梅姨娘做了担保,京兆尹也认为凶手另有其人,在卫卿和漪兰离开府衙过后,便叫人去牢里照着梅姨娘的口述,再去卫家传唤所有进出过梅姨娘院子的下人。
彼时卫卿从府衙里出来,先了京兆尹一步,声色平淡地对漪兰道:“叫阿应找个脸生的,去把林生引出来,给他一百两银子,让他滚出京城。现在就去。”
漪兰不解道:“是梅姨娘方才说的那个林生么,平日里他在卫家当差,可是个偷奸取巧的懒滑头,xiao jie作甚要给他这么多银子?”
主仆俩好歹也是在卫家生活过这么久的,梅姨娘说的那些进出过她院子的下人,哪些是听话老实的,哪些是偷奸耍滑不老实的,还是多少有些了解。
卫卿看她道:“你先去办,回头再用你这脑袋好好想想,行吗?”
于是漪兰毫不耽搁就把事情交代给阿应了。
阿应办事非常利索,拿了一百两银子到卫府,说是林生家里的亲戚,要见他。
等林生出来以后,到个无人的地方,阿应把一百两银子给他,让他立刻离开京城。
一百两银子,一个普通的下人辛苦许多年可能都没法赚到这么多,那林生怎么可能不心动,卫家也不回了,什么都不要了,当天便直接揣着钱跑出了京城,了无行踪。
等到府衙的官兵来传唤所有有嫌疑的下人时,独独就少了这个林生。
一问才知,原来林生在这之前竟偷跑出府,就再也没有回来。
再加上其他下人对他的风评极差,平日里就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根据梅姨娘的口述,在前几天梅姨娘恰好因为他没能办得好差事,而把他训斥了一顿。
所以林生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才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最终京兆尹确认林生是怕事情败露,所以畏罪潜逃了,将林生定为此案的凶犯。可是他现在已经无影无踪,衙门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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