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泪眼模糊地对卫卿失望至极道:“卿丫头,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害我……你专程回来祝寿,就是要这样祝我的吗……”
老夫人这一哭,哭得堂外宾客们劝慰连连,又纷纷怒声指责起卫卿。
卫卿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上的茶渍,低头看了看自己,道:“这身太医服不好藏药,我也不曾打开过药箱,如果在这么多双眼睛下,我还能在茶里下药,那也不知是我太能耐还是诸位太眼瞎。现在祖母身体不好,一口咬定是我害的,却又不肯让我一瞧究竟。”
她眼神里惯有的平淡凉薄,在看向老夫人和卫辞书,扫过卫家的每一个人时,那股凉意仿佛浸到了骨子里。
卫卿道:“既然如此,随你们高兴好了。”
堂外的宾客有继续指责的,也有渐渐收声的。
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大家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瞧一瞧热闹好了。
卫辞书恼羞成怒,喝道:“事到如今,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振振有词!你这不孝孽女,卫家白白生你养你一场,到头来你却恩将仇报!如此桀骜不驯、忘恩负义的不孝女,我卫家还养你何用?!今日你就给我滚出卫家去,不得再踏进家门半步,从今往后我卫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卫卿问他:“父亲这是要把我赶出家门吗?”
卫辞书肯定道:“是!我卫辞书不再有你这个女儿!”
卫卿伏地,朝老夫人叩首,声音温和:“即便爹和祖母不再认我是卫家的女儿,但我终究还是生在卫家,名字被写在卫家的族谱里,往后卫卿若还有存活之日,每年此时都会回来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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