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锦衣卫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觑,半晌不确定道:“方才大都督说要回家?”
他们是听错了么,大都督居然会回家?
那个家他都有多久没回过了?
殷璄在京城有一处大都督府,只不过他甚少回去,府里常年都空置着。
虽是空置的,但府里看家护院的下人们一应不少。
入夜后,管家打开了花园后门,让人清扫下午花园里修剪的枯枝出去,不想看见后门巷中竟还站着一人。
管家定睛一看,诧异道:“大都督回来了?”
殷璄站在隔壁的院门前,清淡地“嗯”了一声。
大都督府占地面积阔,旁边的宅院就仿佛被大都督府的光辉给淹没了,显得十分的清幽而僻静。
朝中大臣们谁也不会想不开来跟殷璄做邻居,而且面积被大都督府占了大半,因而这两进宅院不小也不大,不符合那些官僚们大家大户的作风。
寻常百姓更不够资格住这样的地方,因而这旁边的空宅子也一并被纳入殷璄名下,只不过大都督府是主宅尚且有人打理,而这副宅里就俨然是一片荒芜了。
管家见状,道:“大都督是不是久没回来,走错门了呀,这边才是大都督府的门呢。”
殷璄道:“把钥匙拿来,我进去看看。”
管家不敢耽搁,忙取了副宅的宅门钥匙来,打开了门。
里面的屋子还是和大都督府一起建成的,因而算不得老旧。
月光淡淡凉凉地洒照下来,殷璄推开门,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庭院里许久没修理,杂草甚多,经年前栽种的树木疯长成葱葱郁郁的模样。
殷璄走过前庭,进了后院。
这里离市井民居有点距离,离皇宫更近一些,后院里除了草丛里的虫鸣,实在不能再清静。
每一间房都是完好的,只要加以打扫整理,便会焕然一新。
管家跟在他旁边,疑惑道:“大都督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殷璄道:“没有,我检查一遍。”
管家问:“检查什么呢?”
殷璄从房里出来,站在廊下。月色如水泻下来,刚好微微镀亮他的衣角。
殷璄道:“明日叫人来,把这宅子清理出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把房间打扫干净,该添置的都添置齐全。院子里的草除了,树木修剪好,利落些。”
管家细细记下来,临了问一句:“可是有人要住进来?”
殷璄点头,道:“弄好了就住进来。”
管家道:“好的,老奴会照大都督的吩咐,尽快安排好。”
能让大都督亲自回来看一眼,并一一检查各个房间,即将住进来的必不是普通人。
殷璄步子清闲地走出了宅院,在门口停了停,面向夜色中,随手习惯性地拨了拨护腕,想了起来又清和道:“主卧房里家器用檀木的,别忘了妆镜台面,梳妆匣子,还有屏风一类的东西。”
殷璄对女子闺房不熟悉,上次在卫卿房里也只见了个大概,记得她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檀木的,其他的便说得有些笼统。
可寥寥几句,已经听得管家耳朵炸裂、目瞪口呆。
管家震惊地问:“来、来住的是位……是位姑娘?”
大都督何曾往家里请过半个客人,现在亲自给人打点宅子便罢了,居然、居然还是为女子打点的!
殷璄轻微地动了动眉梢,“怎么,不能是位姑娘?”
管家立即点头:“能!太能了!大都督放心,老奴就按照姑娘闺阁来备,定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殷璄道:“主卧室旁边通风的房间空置出来,修一个灵龛,供奉牌位用。”
“是,大都督还有什么吩咐?”
殷璄道:“下人的房间准备好,挑一些得体的下人来打理。”
“老奴全都记下了。”
回头管家把话传到大都督府的下人们那里时,全都打鸡血了。
这些下人也跟了他许多年,大部分还是从边境迁回来的。
大都督孤身一人是常态,府里哪曾养过半个女子啊,现如今终于有个把姑娘住过来了。虽然只是住隔壁,但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啊。
因而下人们非常积极地张罗准备,修剪庭院的修剪庭院,布置房间的布置房间,新进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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