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卫家,自从卫卿进宫以后,一次都没回来过。
老夫人和卫辞书念起卫卿,都会责骂她“不孝女”,连家都不顾了。
不过没有卫卿在,卫家也不算太平。徐氏和梅姨娘处处争宠,卫琼琚又和卫琼玖处处争锋相对。
年后随着开春,天气暖和,容山书院开学了,这些达官显贵们纷纷把自家的孩子送进书院里去。
卫子规离成年还有好大一截,又性子顽劣,正是需要严加管教的时候。
除了容山书院这个最好的书院,别的地方卫辞书和老夫人一点都不放心。要是书院里的先生趋炎附势、百依百顺,反倒是害了卫子规。
况且卫子规一直嚷嚷着要回容山书院去学习,并且保证再也不偷东西了。
老夫人便对卫辞书道:“要不,改日还是亲自登门去拜访书院的院长,说说情,叫他再给我们子规一次机会。”
卫辞书放下脸面去了。
院长一点都不想再收卫子规,但卫辞书好说歹说,又不能不给孩子改过自新的机会,便勉强答应了。
然而,哪知卫子规非但死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他去书院哪里是去学习的,分明是去报仇的。
上次那几个说他偷东西的学生,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一直恨得牙痒痒呢。
结果才开学的第一天,卫子规就把其中一个直接推进池塘里,差点淹死。
等人从池塘里救起来时,已经冻得脸色青紫。
大家赶紧把那孩子送去就医,无瑕顾及到卫子规,卫子规看着被自己推下去的奄奄一息的同窗,还狠狠啐了一口,道:“背地里告状,死有余辜!”
这回卫子规捅了个大篓子,他推下池塘的正是刑部尚书家的嫡子。
那嫡子在刑部尚书家的宝贝程度,丝毫不异于卫子规在卫家的程度,但是身份地位却远比卫子规显赫多了。
他的父亲是刑部尚书,母亲是诰命夫人,乃正经的世家显贵。
之前卫子规偷东西的事,孩子的父亲们看在和卫辞书同朝为官的份儿上,没有计较。
可是如今卫子规非但不知悔改,还把人推下池塘,小小年纪就有此等险恶用心,与故意杀人有何区别?
卫辞书亲自去刑部尚书家赔罪,可是这一次自家儿子还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刑部尚书怎会善罢甘休。
要不是内阁压着,恐怕刑部一张奏折就递了上去,dàn hé卫辞书。
卫卿在太医院里做着日常本分之事,时不时给皇帝调配一副养生汤,又时不时往后宫娘娘们那里走一趟。
卫辞书托了宫里的太监,到太医院来传话给卫卿。
刑部尚书的儿子病重,让她即刻去刑部尚书家里,务必要治好尚书家的儿子。
卫辞书刻意没提事情的始末,可是卫卿若要打听,这又有何难的。
一打听得知,原来是卫子规把人害的,卫辞书这是要叫她去给卫子规善后啊。
漪兰道:“自从二xiao jie进宫后,卫府一次不曾派人来问过,现在倒好,小少爷闯了祸,他们却第一个想起二xiao jie来。二xiao jie打算怎么办?”
卫卿眯着眼,悠悠道:“我要是治好了,刑部尚书会看在我是卫辞书的女儿的份上,原谅卫子规几分;可我要是治不好,就会被卫辞书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啊。这横竖我都落不着好,我又不傻,这活儿能接么?”
说着卫卿就挑唇笑了起来,又随口道:“我猜刑部尚书咽不下这口气,估计是想递奏折dàn hé卫辞书的。可惜,两人都在首辅手下干事,首辅肯定会把这事压下来。首辅也真是不厚道,窝里反这么精彩的戏码,怎么能够随便错过呢?”
于是下午给皇帝送养生汤的时候,皇帝得知了此事,颇为震惊,道:“你说卫尚书家的幼子竟把刑部尚书的嫡子给推进池塘险些溺毙?”
卫卿惊讶道:“皇上还不知道此事么?上午时卫尚书派人来传话,请微臣务必要去刑部尚书家里救人,但微臣转念一想,担心刑部尚书尚在盛怒之中,不愿微臣接诊,如此反而耽误病情,故先来请示皇上。”
皇帝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小小年纪,便把人往池塘里推,这得多歹毒?”他随即叫了内侍监来,吩咐道,“去,把事情给朕弄清楚后,立即来报。再派人去刑部孙尚书府看看,需请太医的立即请太医,不要耽搁。”
内侍监领命下去后,皇帝才看向卫卿,道:“卫尚书要你全力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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