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卫卿只能抬脚跟了上去,由着他送自己出宫去。
路上卫卿不死心道:“方才殷都督明明不是走的出宫的方向,真不耽误你事儿?”
殷璄目视前方,道:“听说今日皇上宣人进宫治病,皇上放心不下,连御前带刀侍卫都用上了。我进宫来看看,皇上有无大碍。”
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肯定瞒不过殷璄的眼线。
卫卿知道,他在这么说时,已经把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卫卿道:“那你去看过皇上了吗,有无大碍?要是还没去看望就又出宫了,皇上会不高兴的。”
“看过了。方才只是在宫内巡视。”
出了宫门,卫卿自然而然地挤进了殷璄的轿子里。
殷璄却不急着让起轿,随手把她的药箱放在一旁,闲话家常道:“皇上的腰疾,你能治好吗?”
卫卿道:“只要皇上肯配合,不是什么大问题。”
殷璄打开她的药箱,浓郁的药气在有限的空间里扩散开来。他手指在里面挑挑拣拣,问:“治外伤的是哪个?”
卫卿帮他挑出一个瓷瓶,问道:“殷都督受伤了?”
殷璄道:“你受伤了自己不知道?”
卫卿愣了愣,随后便想了起来,不由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好像上午在皇帝寝宫的时候,被御前侍卫拿刀架着脖子来着。事后是有一丝火辣感,但卫卿并没在意。
她手摸过之后不见有血迹,便十分心安理得地抻着脖子在殷璄眼前,让他帮自己看看,道:“没破皮,只有点泛红是不是?过两天就消了。”
殷璄垂眼看着她的颈项,太细嫩了,男人的一只手就能完全捏住,更不要说御前侍卫锋利的刀剑,再近半寸,就能让她血溅三尺。
卫卿见他不语,便又默默地正身,把脖子伸回来。
然,只是刚有动作,忽而她的颈项就被殷璄一只手扶住,使她动弹不得。
他掌心里的温度贴合着她的皮肤传来,在寒冷的雪天里温温润润。
殷璄指腹捻着药膏往她脖子上的红痕处敷去时,卫卿很明显地怔了一怔。
她低着眼帘,额头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怀里,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的冷檀香。卫卿动了动眉头,若无其事地笑道:“原来殷都督这么善解人意。”
殷璄俯头,靠着轿帘外透进来的丝丝光线,看着她颈子上的痕迹,他说话时的嗓音几乎就贴着卫卿的耳朵,道:“我偶尔这么善解人意一次,让你受宠若惊了?”
那气息缭绕,声音又极是清和好听,卫卿耳朵有些受不住啊……
这时轿外的锦衣卫沉声禀道:“大都督,首辅的轿子过来了。”
卫卿一听,连忙正身想和殷璄拉开距离,可是殷璄居然扶着她的脖子还不放手。
这家伙,肚子里一定又开始在酝酿坏水了!
卫卿异常和气道:“殷都督,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
有殷璄和苏遇同时出现的地方,她一定要谨慎又谨慎,切不可与双方的任何一方走得过近。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后吃亏的不还得是她吗?
然而殷璄非常的讲道理,并没有卫卿想象中的难缠,随后便自然而然地放开了她。
苏遇的轿子正是进宫来,与殷璄的轿子在宫门处并齐停下。
苏遇微微撩起帘子,见锦衣卫整齐待命随时准备起轿,便不难看出殷璄此刻正在轿子里,便道:“方才在远处就见大都督的轿子停着未动,大都督可是有什么不便?”
“停下来思考一下人生。首辅这是进宫有要事?”
殷璄亦是伸手去撩起帘子与他聊天,卫卿一见顿时满脸抽搐,就在殷璄刚掀开一条缝时,她当即就扑过去半个身子都压在殷璄的身上,手上精准地按住他的手,又强势霸道地把窗帘扯了回来。
殷璄平淡无波的面上,十分细微地动了动修长的眉梢。
卫卿不作他想,晓得苏遇耳力非凡,便只得凑到殷璄耳边,很诚恳地建议道:“下次再聊好吗?”
他一掀开窗帘,不就把她也暴露了吗?然后又要有人跟她过不去了……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应该是巴不得看好戏吧!
好在殷璄没有多做停留,对锦衣卫道:“起轿。”
苏遇眯着眼不置可否,看着锦衣卫抬着轿子就往外走去。
等到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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