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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巧珠就坐在那棵被吴承鉴保下来的梨花树下,瞥见吴承鉴进来,脸色十分不好,连翘好眼色,赶紧把下人都带出去了。
吴承鉴上前涎着脸说:“嫂嫂好。”又看着梨树叹道:“虽然现在不是开花季,但大树秋枝,也别有一番风味。还好我那天把人拦住了,不然我们吴家大宅,可要少了一景了呢。”
“别给我拉东扯西的。”蔡巧珠愠道:“对侯三掌柜,你是不是一早就怀疑他了?还是说你连我都怀疑上了?”
蔡巧珠毕竟是当过家的人,虽然此事上洞悉得比吴老爷子晚些,但诸事情一件赶一件地发生,她事后将各种蛛丝马迹凑起来一细想,就发现了猫腻。
吴承鉴陪着笑脸说:“我不是怀疑侯三,我是谁都怀疑——当然,阿爹啊,大嫂啊,你们除外。”
“若我真的除外,为什么事前一点风声都不透露?”蔡巧珠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红了:“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吴承鉴急了:“冤枉!冤枉啊!我吴三心里要真曾怀疑过嫂嫂,就叫…”
他举起手指就要对天发誓,还没出口,就被蔡巧珠拿手帕塞住了他的嘴喝道:“住口!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吴承鉴拉开手帕说:“我又没怀疑过嫂嫂,再毒的誓都不怕。”
蔡巧珠听了这话,心里软了一软,道:“我也不是不信你,可你实现怎么就不给我通个声气。”
吴承鉴道:“这次有人给我们吴家挖了个大坑,惠州丢茶的事情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不知有别的什么事情呢。其中有一些在我们吴家都是绝密,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可就这样还是走漏了消息,可见家里或者行里不但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心思十分细密,善能见微知著。我若是先跟你们通过消息,说不定就被他看出破绽了,还不如一开始就瞒着,你们不知道我在设局,自然也就没有破绽可寻了。”
蔡巧珠低头想了想,也觉得吴承鉴所言有理,却还是恨恨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我。”
吴承鉴叫屈:“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不信嫂嫂。你比我亲姐姐还亲呢,若我娶了老婆,我就是怀疑我老婆,也不会怀疑嫂嫂的。”
蔡巧珠啐了他一声:“又跟我来这一套!谁信你这风言风语。”
吴承鉴贱贱地笑道:“真的,真的。”
蔡巧珠冷笑道:“这种话,等你媳妇儿真的过了门,当着她的面说,我就信你。”
吴承鉴告饶:“哎呀,嫂嫂,你就饶了我吧,总之有今次没下回,以后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蔡巧珠哼了一声,还是绷着脸,但吴承鉴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已无芥蒂,只是胸腔还堵着一口气,就打开了扇子,替她扇风。
“走开些!”蔡巧珠道:“你设什么局都好,就不该拿光儿来过桥。”
吴承钧笑道:“就是得拿光儿来过桥,这事才够真切,才能让那内奸也想不到。再说了,我早算准光儿不会少两肉,也就是坐马车出去兜个圈子。”
“你啊,是没看见那个…那个满洲奴叫什么来着?”
“嘎溜。”
“对,嘎溜!”蔡巧珠说:“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要是把孩子吓破胆可怎么办?”
吴承鉴笑道:“要是三五岁也就算了,光儿都快十岁了,也该见识见识外头的虎豹豺狼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广州将军都见过了,就别说一个满洲家奴了。”
“那什么一样?”蔡巧珠说:“虽然都是老爷派下子孙,但你是早慧。连光孝寺的大师都说咱们昊官是前世带来的宿慧灵根,不能比的。”
吴承鉴笑了笑:“谢嫂嫂夸奖。”
蔡巧珠见他又开始没脸没皮了,将自己的手帕抽回来,打了他一脸:“光儿要历练的事情,老爷也说了,我也觉得有理,但眼下不比寻常,光儿虽然平安回来,但再要送他走可就难了…除非,除非昊官你真的有把握扭转乾坤。”
吴承鉴笑了笑:“扭转乾坤暂时还没把握,不过送zǒu guāng儿的事情,我早安排好了。”
蔡巧珠啊了一声:“有了这次的事情,外头的眼珠子一定盯得更紧了,还怎么送人走?”
“嫂嫂放心。”吴承鉴道:“我真要把人送走时,别说只送走一个光儿,就是咱们一家老小全都到英吉利法兰西去落户,我也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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