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蔡清华叫出刘全的花名,又是如此警醒,蔡士文心中一动,就把原本要说话话,临时变换了一下,口中说道:“来了,又走了,这次的钱,就是吴承鉴这小贼筹备,由刘全提走北的。”
对刘全驾临广州,蔡清华虽然略感意外,但很快又觉得此事乃在情理之中,这么大的事情,和珅派个心腹下来监督也是应有之义。只是听蔡士文这么说,吴承鉴显然和刘全有过勾结,后面又是他亲自把钱提走,那刘全在广州至少就呆了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懵然不觉,外界也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份保密功夫真是做到极致了。
蔡士文又说:“刘全临走之前,设了个小宴,只请了吉山和吴承鉴两人——两人都上桌了。”
蔡士文没再多说,但蔡清华已经明白——放在以前,吉山的桌子上哪有保商们的座位?刘全设宴,两人上桌,这就意味着在刘全眼中,吴承鉴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和吉山相提并论了。
虽然吴承鉴是区区一介保商,而吉山是堂堂粤海关监督,官商满汉判若天渊,可是在大清的体制下,一个人地位的高低不一定是看他官位的品级,也不一定是看他财力的多寡,而是看这个人和主子的亲近程度以及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如果吴承鉴能够跳过吉山直接和刘全建立关系,那么他就不再是吉山能予取予夺的了。
听到这里,蔡清华呵呵冷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道这位昊官怎么有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抱上了和珅的大腿啊!”
蔡士文听这言语之中带着刺,心中暗喜。
又听蔡清华冷冷道:“你这次来,就是来说这几句话么?”
蔡士文忙道:“不是不是,小人这次来,既是求蔡师爷救命,也是弃暗投明来了。”
蔡清华笑道:“弃暗投明?那就该两个月前来。得势的时候不来烧香,现在要失势了才来抱佛脚,两广总督府的门,呵呵,也不是谁要进来就让进来的。”
“那是小人的错,小人当初猪油蒙了心了!小人也知道自己来的唐突,但小人愿意鞍前马后,戴罪立功。”
蔡士文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来,说:“小人今后愿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蔡师爷,只求蔡师爷能给我们万宝行一条活路。”
蔡清华接过了那东西一看,愕然道:“这…这是…”
“这是个把柄。”蔡士文道:“只要用好了它,相信以蔡师爷的智慧必知其妙,若是运作得当,便是和中堂…怕也会被拖下水来!”
蔡清华这次接见蔡士文,本来是可有可无的,听到这里才略为动心,端详着手里的事物,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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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鉴在花差号上呆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才回到家中,光儿听说三叔回来,蹦跳着跑出来,见面就拉手扯衣服,哇哇哭着叫着三叔,一副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样子。
光儿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远门,有几次还是跟着吴承鉴去。
但这次去澳门不同——以前是郊游,这次是逃难。尤其是寿宴躲在箱子里、透过钥匙孔提心吊胆地偷看外界的那个场景,光儿至今记忆犹新。经此一劫,光儿也长了一点心眼,去澳门的路上凄凄惨惨胆战心惊,而回来的路上体会又大不一样,走到哪里,在在都有安排,处处都有照拂,吴承鉴人没到,但江湖上的好汉却把他们一行人守护得夜猫子都近不得前,光儿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以前在西关只知道家里有钱,这次出门,才晓得家里有势。
吴承鉴捏着侄子的脸笑道:“都几岁了?”
光儿哭道:“三叔,我以为这次回来再见不到你了。”
吴承鉴抹了一下他的脸,呸道:“一点泪水都没有。以后在你三叔面前演戏,这还得再练练。”
吴承钧为人严肃沉闷,又担着宜和行的重担,所以光儿与吴承鉴玩耍的时间要比跟父亲还多,两人本来就极亲的,被三叔揭破,光儿笑开了,拉了他往后院走:“阿公等我们吃饭呢。”
吴承鉴道:“等等。”看向跟着光儿过来的吴六,说道:“这一路辛苦你了。”
“不苦,不苦。”吴六说:“去的路上、回的路上,都有人安排照应,根本没遇到什么事情。”
吴承鉴道:“外头的事情,花钱仗势就能搞掂,但贴身护着光儿,这事换了别人,我和大嫂都放不下心。这次来去平安是妈祖保佑,但你走的时候却不知道会平安的,你担起来的这份险,不因为结局平安就没了价值。”转头对光儿说:“光儿,这个恩情你要一辈子记住。”
光儿倒也乖巧,点头应是。
吴承鉴又说:“以后人前人后,对吴六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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