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千璃的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她还记得帝夜瞳昨天晚上不是那么回答的，他当时明明说了伤口好疼的……
正是那样的表情和语气。
这才导致了她今天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谁知道他还是发现她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千璃的鼻子发酸，氤氲的目光里满是水汽。
她环住帝夜瞳的腰肢，小小的脑袋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像是失去了其他言语的能力般，一个劲儿地说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
“……”
帝夜瞳双手捧起了千璃的小脸，温柔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了。”
虽然他一直觉得千璃哭起来的样子很美，但只要是看着她哭的样子，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千璃声音哽咽地说，“我从来没有打算伤害你……我原以为那枪，你会躲开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是觉得心好痛、好痛，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本以为离开帝夜瞳会好受一些。
谁知道。
不仅没有好受，反而更加剩下了一片空荡荡。
明明是杀手。
应该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腥风血雨。
但那几天居然一刻都睡不着，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浮现出他胸口染血的画面，止都止不住了。
外面封锁了他的消息。
她想去找他，但又怕听见自己不想听见的噩耗。
直到遇见了罗马街头的那个护士——
【那个人应该撑不过明天了。】
那一刻。
千璃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幸好，匆忙地赶到了医院后，发现那些消息都是一些流言。
但除了“对不起”。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尚未回神。
唇瓣又被攫住了。
只是这一次的吻非常轻柔。
帝夜瞳柔情地吻着她，气息里满是疼惜与爱怜，包含着浓浓的爱意。
他低沉而好听的声音沙哑传来，“千璃，如果你真的你觉得亏欠了我，那就留在我的身边。”
千璃泪眼婆娑地抬头，“好，我答应你……”
“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
“好。”
“永远也不要离开。”
“好。”
千璃的眼泪又是不可阻挡地涌现。
在他的面前，她总是显得那么容易哭，像是一只刺猬把坚强的外壳剥去，最后把所有柔软的东西都呈现给了他。
她不想当什么优秀的杀手了。
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帝夜瞳怜惜地吻着她的唇，然后又吻了吻她小巧的鼻梁，几乎吻遍了她脸上所有的地方，非常的温柔。
“……”
千璃精致的小脸红了红。
一直以来都习惯了霸道的帝夜瞳，突然间变得那么温柔，倒是有点不太习惯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没有哭了。
帝夜瞳问，“吃饭了吗？”
“没有。”
“饿不饿？”
“饿。”
“走，我带你去吃饭。”
说着，帝夜瞳拉着她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千璃站在原地没有动，犹豫了片刻，才说，“那伊丽莎白呢……？”
帝夜瞳沉下脸问，“你提她干什么？”
“你不是陪她来吃饭的吗？”
千璃软软的声音有些沉闷，“而且……她还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虽然两个人算是和好了。
但只要想到这个点，千璃的胸口还是忍不住抽痛。
对方是帝夜瞳的正牌未婚妻，而自己只是一个他父亲都不承认的人。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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