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儿也有些微怔地望着这个前世今生大楚最为荣宠的长宁郡主,前世她虽为国公嫡女,身份不俗,是京城一霸,但是却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位尊贵无双的郡主,之后更是在桃花宴上被人激怒,一时口快居然谩骂了她,被阁楼上的永平长公主、皇贵妃听到,惹怒了两人,甚至是太后,不仅被取消了入宫的权利,受尽嘲笑,也为以后埋下了祸根。
白瑜儿想起前世,唏嘘又自嘲,一直总以为自己的身份多了不起,实则在真正的当权者面前,不过一只随意捏死的蝼蚁罢了。
所以重来一次,她步步谋略,前世她在这里跌落,今生她就要从这里站起。自她重生,她便日日夜夜回忆长宁郡主的点点滴滴,琢磨她的性格,最后决定兵行险招,换个方式吸引她的目光。之前在桃树后的与花铃的对话,便是她的第一步。
好在上天眷顾,这么快就将一个绝好的机会送到她面前。她当时不过是不想再和这些口蜜腹剑的贵女纠缠,便到桃林躲清静,不想却遇到野鸳鸯,本想悄悄离开的她,却看见进来采花瓣的长宁郡主,心神一转,故意让燕语发现她的踪迹,也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白瑜儿看着款款而来的长宁郡主,心中五味杂然,却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做对了。她记得长宁郡主常年陪伴在太后身边,除了宁亲王府的如沁郡主亲近外,对其他贵女都是淡淡的。前世即使她和其他贵女打起来,她也没有出现,如今……
“咳。”
白瑜儿被燕语的一声咳嗽拉回思绪,似羞愤似别扭,垂下眼眸,没什么诚意地向余悦拂了拂身子。
余悦也不在意,嘴边笑意清清,“大家无需多礼。”
“谢郡主。”
众贵女一起身,便七嘴八舌将白瑜儿的恶行揭露,欺压他人、嚣张无理、藐视公主府……十恶不赦、必须严惩。
余悦一直静静听着她们的话,没有不耐烦,没有打断,也没有露出一丝愠色,清风明月般和煦,淡淡的笑意如一股清凉的甘泉能将抚平人心的焦躁。
渐渐地贵女们的也嘘声了,讪讪站在原地,有些局促。
还是受害人卫小姐上前,有些气愤道:“郡主,臣女不过是想去桃林走走,自认没有得罪过白大小姐,却不知她为何堵在这里对臣女言辞不善,还企图动手。”
白瑜儿一直都在观察余悦,见她一直矜贵带笑,如三月春风,柔和轻暖,却也捉摸不透,心下一紧,对她的忌惮越发深,长宁不比她重生,不过十二岁幼龄,心思却如此之深!
然开弓没有回头箭,白瑜儿没有退路,更不想退。
余悦其实也不轻松,身体冰火两重天,对白瑜儿的好感和抗拒一直僵持,要不是虚空多年锻炼的意志力,恐怕会立刻晕了过去。
将满是汗水的手拢在袖中,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缓缓问道,没有质问,而是如同好友的询问,“白小姐,你怎么说呢?”
白瑜儿把玩手中的鞭子,对余悦粲然一笑,媚然动人,“臣女没什么好说的。”
“郡主,你看她还这么嚣张。”
卫小姐简直要被白瑜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仰倒。
余悦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瑜儿一眼,“到底是白小姐调皮了,贪玩惊得了卫小姐,不然白小姐就给卫小姐道个歉吧。”
白瑜儿挑眉,笑靥明艳夺目,没有什么诚意对卫小姐欠了欠身,“卫小姐,得罪了。”
看着余悦明显想大事化小,还有白瑜儿得意的样子,卫小姐有些急了,她刚想说什么,旁边的一位贵女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指了指桃树。
卫小姐神情一变,心虽有不甘,但也知道桃花宴对于永平长公主的意义,要是弄得太难看,到时自己心情舒爽了,却也下了长公主的面子,得不偿失。卫小姐恨恨地瞪了白瑜儿一眼,忍住怒气,来日方长。
“好了,今日本是个欢喜的宴会,如今花开正艳,大家入宴赏花品茶吧,本宫先去换身衣裳,先失陪。”
“是。”
余悦轻笑点点头,眸光似不经意掠过白瑜儿,扶着燕语的手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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