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吩咐,过了亥时后都不得出房间。就怕人多,阳气旺盛,冲撞了阴气。
等卢家小姐成了亲了了心愿或许就要到地府去了,鬼是不能在阳间逗留太久的。到时会有阴差上来引路,这冥钱和水酒是给阴差享用的。
姜离在给弟弟弄着他胸前的大白花,姜曲有些无精打采,也是,这样的“喜事”换谁都笑不出来。
怜玉哭丧着脸道,“真是难为师弟了,他这样丰神如玉器宇轩昂的美男子,奈何苦命,要娶个鬼做新娘。”
钱如月穿了件嫩绿色的缎子做的裙子,显得有些显眼,但也没法子,不是她没想过避讳,衣服里就这件颜色最浅了。她道,“命苦什么,又不是要过一辈子。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怜玉道,“拜堂虽只是形式,却也不是过家家的随随便便。若让你嫁给鬼,你愿意么。”
钱如月斩钉截铁,“当然不愿意。”她这样貌美如花,自小就想过日后是要嫁进司马家的,怎么会嫁鬼。
怜玉哭道,“那不就得了,我可怜的师弟。”
长生觉得怜玉有些不太一样,之前钱如月说再过分的话,好像他也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不会咄咄逼人。“怜玉师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怜玉捧着心道,“师妹,我也不晓得为何,一想到师弟要成亲,心如刀绞。这是从前未有过的。”
曾经在昆仑山上,要他动手去揍师弟帅气的脸时他何曾心慈手软过,可现在非但下不了手去揍他,看到姜曲的脸还会脸红心跳,不能自控。
钱如月鄙视,与怜玉拉开距离,“你该不会喜欢姜曲吧?”但想想又不对,她记得怜玉追过她师姐的。
司马鹿鸣凝视怜玉的面容,也是察觉到他变化了,可又不像中邪的样子。
怜玉哀伤道,“若不是因为是父母之命,我定是要拉着师弟逃的,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
长生心想若是要姜曲跟怜玉师兄两个人逃婚,或许是他更宁可跟鬼成亲了。
街上打更的人敲了一下梆子,表示已是子时,大厅吹进阴风,将蜡烛都吹熄了。
姜离走了过来,给他们递上柳叶,“用它来擦眼吧,否则看不见的。”
这些柳叶全是用清明那日收集存放不见天日的露水侵泡过四十九日的。他们修为还不够,只能暂时借助这种方式来开阴阳眼。
而长生拿过柳叶,其实擦不擦眼对她没区别,因为她已是看到门外立着一位姑娘,穿戴的正是今日她亲手剪的凤冠霞帔,那姑娘脚不着地,轻盈的飘了进来。
卢幼昭飘到了姜曲身边盈盈一拜,羞涩的唤道,“姜郎。”
姜曲笑的有些僵硬,想着卢幼昭盖着红盖头也好,至少不会彼此尴尬。他向来不推崇盲婚哑嫁,却是事与愿违。“卢姑娘。”
“你我即将结为夫妻,不必这般生疏,叫我幼昭吧。”卢幼昭道,“我本已是阴间鬼,有道是人鬼殊途,本不该再奢望与你再共谐连理,只是承蒙姜家不弃,愿意圆我生前的心愿,不至于叫我死后没有夫家在阴间做个孤魂野鬼,我已是感激。”
说完又是慢慢的转了一个方向,对着姜家父母拜了一拜。长生心想那卢家小姐果真是大家闺秀,举止得体不说,性情也温柔婉约。
姜弦月虚扶道,“你不必如此,你也是琴棋书画皆精,善解人意的姑娘。犬儿一无是处,娶到你反倒是他高攀了。”
姜夫人道,“是啊,曲儿他不成材。本是拿过你们两人八字去合,若非你走得这样早,这门亲事也会是段良缘,你也定是会相夫教子的贤媳。”
卢幼昭纤纤玉指微微掀起盖头一角,她的指甲全呈白色,盖头下露出苍白的下唇。嘴角挂着泪珠子,她以长袖拭泪,流下的眼泪是血红色的,虽是晓得她是鬼,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眼泪渗进了大红色的袖子里,卢幼昭道,“如今这般已是不能与丈夫朝夕相对,更不能为姜家开枝散叶,又如何相夫教子呢。”
姜曲歉然道,“是我年少不懂事,与你说了那些傻话,倒是成了你束缚。”
卢幼昭摇头,“其实我自己也知那不过是童年时的戏言,并非是两情相悦的山盟海誓,姜郎想来已忘怀了吧。”
钱如月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这卢家小姐虽只是小时候见过姜曲一面,倒也挺了解他的,晓得什么叫三岁定八十。”
只要是女人,姜曲嘴巴就像吃了蜂蜜一般的甜,从没想过是否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徒惹来了一群姑娘春心荡漾。
怜玉为姜曲说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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