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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见他说的绘声绘色的,又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曲摆摆手,“一部分听来的,一部分猜的。但虽这里头一半是猜的,但我觉得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无非兄弟阋墙而已。薛家这几十年来一直低调,怎么可能突然就到处派帖子呢,只因为派帖子的是薛家的大儿子。”
弗恃道,“他把帖子到处发,是要找人来观战?”
怜玉想着讨好弗恃,他日后常跟长生见面来往时许就少受些阻扰了,“师叔英明,帖子本来是给掌门师伯送的,但师伯正准备要闭关,即便是不闭关吧,掌门也不愿掺和这事。也就让我们几个来了,算见一见世面,听说薛家的大儿子给许多门派都发了帖子的。”
弗恃算是知道药愚的灵通消息哪来了,想来随后还会有其他门派如药愚这般打着讨兵器的主意来的人。只是怪的是这薛家的二儿子也不阻拦,还真当来者是客,全往宅子里请了。
想来那薛家当家也不是未卜先知,知道着堂堂的茅山药愚道人和玉虚的弗恃道人会来,才让老仆出来迎接,他迎接的不过是客人。不管是茅山,昆仑山还是什么山来的,那都是客人。
实在是没必要高看了自己的名气。
弗恃道赶了几日的路有些疲惫,交代不必为他准备吃食了,似要睡到明日再起。薛家那老头把茅山众人安置妥当后折了回来,带长生和司马鹿鸣去客房。只要是同门同派的,客房都是连着挨近的分配的,长生也就住到姜曲和怜玉旁边的房了。
姜曲甜言蜜语道许久不见怪是想念长生,有许多话说,让她放好了包袱就到院子里聊。姜曲和怜玉这几日待在薛家,倒是把薛家里外摸透了。除了老头子事先交代过的,薛家当家的院舍不能去之外,其余的爱去哪去哪。
姜曲问,“卦燎呢?平时不老是屁颠屁颠的跟你后头的么。”
长生道,“他回他爷爷那住几日。”
姜曲左瞧瞧右瞧瞧的,重明神出鬼没的,总要看清楚了,有些话,总要确定本人没在附近,他才敢仔细问,“这样放任着没事么?方才见师叔如平时一般吊儿郎当的,没什么异常,我底气也大些,但私下还压不住担忧要问的,重明最是记恨,他之前口口声声要杀我们,你们就没什么对策?”
长生想着能关押住重明的瓶子已经不见了,这样的宝贝,可遇不可求,碰到一个是她运气好,碰到第二个还是她运气好,但这好运估计是到头了的,所以瓶子才通通都不见了。她也不晓得上哪再去遇上一个一模一样的。
对策?一直给重明塞银子,不停的塞不停的塞做缓兵之计,麻痹他的意识,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观念慢慢潜移默化灌输给他脑子里,算不算对策?
司马鹿鸣平静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余筝涟是第一次见重明,并不明白为何姜曲和怜玉为何脸色那么难看忧心忡忡的,“那人是谁?”
“它是……”怜玉刚要作答,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老脸浮在长生身后,这毫无半点预兆的突然冒出来,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他礼貌的提了建议,“老人家,你下回出现时能不能先出个声,或者脚步不要放这么轻也得。”
老头年纪大了有些健忘,他是特意回头来跟长生和司马鹿鸣他们说哪些地方是禁地半步也进不得。
怜玉道,“我们已经跟他们两说了。”
老头有些耳背,并不是很严重,但有时声量轻了,或者离他远了,声音他就听不清楚了,“啊?”怜玉反复的吼了三遍,那老头才听明白了,但还是怕姜曲他们交代的有所遗漏,所以还是仔细的说了一遍,薛家的规矩。
其实也没多少条规矩,总共三条。
第一条就是如姜曲说的,不能擅自乱闯薛家当家的院舍。薛家锻炼的技艺不外传,有可能那当家的院舍里藏了许多锻炼兵器的秘密方法,不许外人进去是怕会被偷学了,这也是情理当中。
第二就是廊上的灯笼戌时就熄了,建议他们若无必要夜里不要乱走,薛家的宅子大,有许多下人顾不到的死角,若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若真要有什么事的,他稍后会给每人房里分两根蜡烛,这便是戌时过后唯一的照明工具了,夜里起夜就点蜡烛。
第三就是这几日或许陆续还会有其他门派的人会来,他算是提前提醒,千万不要有什么争执打斗,否者若是有见血斗殴的行为,一律不论名声威望是高是低是要请出去的。
老头交代完,佝偻着背要去取蜡烛来分发。
姜曲叹气,“这宅子里没几个仆人,却是清一色的都是男的,连个丫鬟都没有,我都还几日没见过姑娘了,好在长生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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