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暮一醒,霍家老太太便打电话给了清欢,又特意让人送补品过来,让她带到医院去。
这两日晞安跟嘉宝都住在霍家,老太太专门照顾两个宝宝,将厉沉暮拜托给了清欢。
清欢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男人坐在病床上,面容透出几分的苍白,垂眼看着文件,身边的肖骁小心翼翼地守在一边,恨不得将他手里的笔都抢过来,看见清欢进来,顿时喜出望外,说道:“厉少,清欢小姐来了,这些文件不算重要,我们过两天再看吧。”
之前一周也未必有心情处理这些事情,尽数丢给他跟白桥,现在受伤险些去了半条命,反而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来了,肖骁是一头雾水。
男人听闻清欢到了,没有抬眼,只是手中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僵,随即又继续看文件。
清欢见他整张大床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文件,一张俊脸苍白如纸,顿时将手中的补品往他面前的小桌板上一放,然后将文件尽数都扯到了一边,看了一眼肖骁。
肖骁莫名地看懂了,飞快地上前来,将文件抱起就跑。
男人手中的钢笔一顿,抬眼看着清欢,低低地说道:“死不了。”
清欢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想着这男人疯狂的举动,身子一僵,转过身去不想说话。
厉沉暮见状,目光微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说道:“胸口疼,你帮我倒一下补品,明天想喝鱼汤。”
因伤势过重,男人的大手带着少见的冰凉,清欢下意识地缩回手,男人手上力度加大,被拉扯了一下,发出一声克制的闷哼声。
清欢身子僵住,见他疼的脸色煞白,不敢再动,将保温盅里的汤倒出来,低低地说道:“喝吧。”
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垂眼将她带来的补品尽数喝下,一滴不剩,幽深的凤眼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清欢等他喝完,见他始终不松手,被他拉着的手腕有些酸,既不敢说重话刺激他,又无法忍受这样亲密的举动,垂眼淡淡地说道:“你早些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厉沉暮一听她才来就要走,脸色微黯,薄唇抿起,一言不发地松开她,作势就要起身,男人一动,伤口便裂开,暗色的血迹渗透出来。
清欢见他居然敢下床,脸色微变,急急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疯了?”
厉沉暮凤眼眯起,冷冷说道:“我是疯了,明知道你厌恶我,居然还心存侥幸。你走吧,我是死是活,你既然不关心,便无需再管。”
男人说完,拔掉手背上的吊针,然后艰难地下床,胸前暗色的血迹渗透出来,染红纱布和棉质上衣。
清欢眼前都是暗色的红,一如当年她失去那个孩子时见到的漫天的暗色的红色。
她双眼微闭,双手有些颤抖地从背后抱住他,不让他继续乱动导致伤口裂开,沙哑地说道:“你别动了,会疼。”
厉沉暮高大峻拔的身子猛然一僵,凤目隐隐氤氲,多少年了,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即使不是自愿,男人依旧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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