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逸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尽力不让自己对上他迫人的视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晏倾爵跟席锦墨是很好的兄弟吧。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我顾宁逸虽然还没有进他席家宗祠,却也是定下来的关系了,晏少主却擅闯我房间,这是一失礼。
明知我身体不适却还咄咄逼人,这是第二。
动手动脚,就算是我非妇人,也绝对无法忍受这戏弄,这是第三。”
晏倾爵冷笑出声:“小聪明。”
“……”顾宁逸没有说话了,她的确存了恶心晏倾爵的心思,不然也不至于在后半句时说得那么模棱两可。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晏倾爵的脸皮出乎她想象中的厚,就算是听到了这话也没有分毫想离开的想法,反而是脱了外套,在她煮茶的地方坐下,看起来有长谈的趋势。
见鬼了!
顾宁逸万般不满,却也知道如果这个人有意,她根本就强迫不了他分毫,只能憋着气,看着他行云流水般摆弄那些茶具。
紫砂壶里流下的茶水带着温润的暗绿色,像极了浅色的玉,却又多了几分灵动。
小巧的杯子经茶水一淋慢慢变色,从淡紫色直变得雪白。
茶杯上隐隐有古朴的花纹浮现。
晏倾爵往茶杯里面第二次沏茶,直到茶水溢出他才伸手倒掉,而后就是第三次的冲沏。
整个动作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端是一排斯文儒雅样儿。
如果不说的话,估计没人知道他是向炎帝国黑色家族的继承人。
顾宁逸却没有因此降低了对这个人的防备。
对于她来说,在晏倾爵手上也算是吃了几个小亏,虽不致命,但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晏倾爵就是井绳,她也得提心吊胆怕个许久。
何况,不都说一了,咬人的狗不叫吗。
晏倾爵咬人的话,那绝对会掉块肉下来。到时候血肉模糊的,谁也不好看。
是以,她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直到晏倾爵抬起头,重新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顾宁逸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她知道晏倾爵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果然,下一秒,晏倾爵就将其中一杯茶朝着她这边推了过来。
那模样,倒显得他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了,而顾宁逸只不过是个客人而已。
茶水仍是烫手的,顾宁逸没有伸手,找了个抱枕垫在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急需用些什么举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比如她有身孕在身,比如这个抱枕的确是给了她不少胆色。
他如果真的还有一点儿良心的话,就应该知道不应该对自己兄弟的女人下手。
顾宁逸这样想着,没有看到,晏倾爵的眸光有了诡异的变化。
“我可以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你也应该知道,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他的表情依旧平和,只不过眼中侵略似的眸光却叫顾宁逸无法安抚自己将他如正常人对待。
晏倾爵又说:“毕竟我这个人,心眼小脾气大,唯一好的一点也只剩下知恩图报了。”
顾宁逸自动脑补了了他接下来的话——那女人救了他,所以他这个知恩图报的人就会保护她,如果她不识好歹冲那个女人动手让她下不来台的话,那晏倾爵这个心眼小脾气大的人也许就要对她动手了。
顾宁逸轻笑,为自己满分的解读而鼓掌。
可是怎么办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可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
顾宁逸端起杯子:“总不可能让她爬到我头上来吧。”茶水入肚,有一点暖气弥补,她四肢慢慢有了些力气,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
晏倾爵再猖狂也不至于在席家动她吧。
除非不想估计席家颜面了。
“你还能让别人爬到你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顾宁逸总觉得晏倾爵这话似乎有些戏谑。
她恍惚了一小下,反应过来把杯子放回原位:“事出突然,恐有万一。来向炎帝国之前,我不也没有想过,席锦墨还能找到他的白月光么——
不过说来,席锦墨因为那一年的事情喜欢上她,那晏少主今天特意过来告诫我,该不会也是……”她略显迟疑,只是眼睛里却闪动着蛊惑的光。
不知道为何,晏倾爵的心跳突然微乱,像是有把小扇子在他心上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作乱。
他没有理会顾宁逸的挑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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