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庄上怎么听说,此次京中的事情,乃是你那岳母与临淄王主导的?”
张昌宗叹了口气,把自己进京后的事情大致向郑太太说了一遍,郑太太默默听他说,听完,叹了口气,双眼全是担忧之色:“六郎,今后有何打算?”
张昌宗又是一叹,苦笑:“太太,其实弟子心里也不知道,大致总是要保住我岳母的,否则,我这么多年这么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对不对?”
郑氏一叹,深深看他一眼,道:“你这是把自己往艰难处逼。”
张昌宗道:“大概是时也,命也吧,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郑氏默然,沉默了片刻后,方才道:“如你所说,那看来太子非临淄王莫属了?”
张昌宗道:“应该就是了,这次宫变的参与者里,我岳母是长公主,立谁都不可能立她,而我,虽有功,却是外臣,剩下的也就是临淄王了。弟子出京时,便有朝臣提议立临淄王为太子,临淄王尚在推拒,言道应该立嫡长的宋王为太子,只是,宋王此人……只能说不愧是当今的儿子,谨慎聪明是有的,唯独缺了胆子和勇气,朝臣里评价虽好,却非太子人选,我看着,最后还是要落在临淄王头上。”
郑氏勃然变色:“你既看得分明,何以还坚持不退?”
张昌宗慨然长叹:“太太,我岳母还在其中啊,怎么退?”
“妇人之仁!”
郑氏斥了一句,张昌宗只叹气,却不辩解,他跟着则天女皇那么多年,又是上官婉儿的徒弟,怎么可能一点政治意识都没有?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不敢退,退了,他的家,他的亲人要怎么办?有些事,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郑太太瞪他一眼,看他那样子,又不忍心斥责他,也是一声长叹,道:“那你便这么看着?”
张昌宗淡淡笑了一下,道:“太太看我像束手就擒的人吗?我心里是有打算的,两手准备吧,太太放心,总不会让您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哎哟!”
却是说得太口无遮拦,惹得一贯冷静自持,优雅自如的郑氏也动了气,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郑氏叹了口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只需记着,你身后不止有你那么岳母,还有你的兄长们,还有你师父和我,还有宝宁,她还那么小,你忍心?”
张昌宗咧嘴笑道:“太太放心,弟子心里是真有数的。”
“真有数才好!”
郑氏没再多言,毕竟,那边是他的岳母,自幼待他也是极好的,六郎重情义,让他就这么看着,那是决计做不到的。六郎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有些话,她提点就好,真正要下决定的时候,还是需他自己来,她相信他能处理好。毕竟,这么好的孩子,世间少有不是吗?
若是真不成,把女儿使来收拾他就是!对上他师父,难道他还敢糊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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