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下,自己也在宫人端来的坐席坐下,与李显一家子叙话。李显惊讶道:“阿妹竟病了?下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竟没禀报于朕?皇后知道吗?”
李显有些不高兴,韦后摇摇头,道:“下面的人也没报与我,这些天煞的混账,我看是该好好管管了。”
太平公主劝道:“臣妹如今已然大好,下面的人也不容易,皇兄宽宏,皇嫂仁厚,便饶了他们吧。说来,臣妹观皇兄、皇嫂似乎哭过?皇兄身系天下,当保重龙体才是,不知何事如此悲伤,臣妹可有幸能为皇兄解忧?”
李显垂目不语,韦后、安乐母女俩儿一脸悲愤,武崇训满脸难过之色,竟谁也不开口。太平公主顿了一下,讶然道:“方才臣妹进来,在外听到几声安乐的哭诉,皇兄之难,莫不是与五王有关?”
安乐公主与武崇训却一起大哭起来,安乐公主哭诉道:“姑母可知,五王势大,这朝中快无我父皇立足之地了!”
太平公主大惊:“安乐何出此言?”
武崇训道:“五王拥复辟之功,闻名天下,天下人只道五王贤良,拥立功大,只闻称颂五王之声,竟无一人赞陛下之贤明,敢问长公主,如此可是正道?”
太平公主面色一沉,起身行礼:“皇兄,恕臣妹直言,这天下万里江山之主乃是皇兄您,万民称颂者当是您才是,何以只赞其臣,不赞其君?天下何曾有这般道理?”
韦后闻言,赞同道:“七郎,十二娘言之有理啊,您才是天下之主,我大唐的君王,不该委屈至此啊!”
李显想及往日在朝中的憋屈之处,不禁被妹子、妻子、女儿、女婿说得意动,只是,暂时却没什么好主意,只得问道:“朕何尝愿意,只是,张卿等于国有复辟唐室之功,于朕有拥立之劳,是功臣,从高祖立国至今,从未有无罪而杀功臣之先例,朕又能如何?”
太平公主心头一动,果断插上一脚:“目无君上,藐视皇亲,非过焉?”
“这……”
李显有些犹豫,太平公主却不急,淡然道:“自皇兄登基至今,对五王信重有加,作为我大唐立国至今唯五的异姓王,权势赫赫,声势滔天,一人成道,鸡犬升天,门下家中飞黄腾达者不知几人,五王持身庄重,然门下族中之人却不如如何了!树大必有枯枝。”
李显有些松动,不过还是未答应:“阿妹言之有理,树大难免有枯枝,只是,五位卿家身为朝廷重臣,若是妄动……恐影响朝政,动摇国本。”
太平公主故作讶然:“皇兄何处此言?五王分属五姓,各有宗族、门人,想来便是有罪,定然也各有不同,哪里会五人皆一罪的道理?自是各为其罪,逐一查之。”
逐一查之这四个字一出来,安乐与韦后立即眼前一亮,韦后连连点头,赞同道:“太平言之有理。”
李显还在犹豫,只是,他老婆、他女儿、他妹妹、他女婿都不肯再让他犹豫,纷纷劝他,劝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好,如此,此事便交予爱婿,阿妹参谋之。”
“喏。”
武崇训眼睛一亮,连忙低头领命,太平公主城府深重,自不会像他一般外露,反还谏言道:“为皇兄安危计,为朝政稳定计,还请皇兄调相王入禁中镇守,然后且忍耐些时日,委屈皇兄多多安抚五贼,伺机先解其权,再定自罪,否则,若是为乱,恐于朝政不利。”
李显听到要请李旦来,不禁有些犹豫,太平公主道:“皇兄,小妹与八哥与皇兄皆是一家人,五王才是外人,难道皇兄对外人还比自家人放心吗?”
李显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就依臣妹所言,宣相王入宫觐见。”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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