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只低头jìng zuò不言。郑氏等了她一会儿,见她不想开口,也不愿再强迫她,她们并不是母女关系亲密无间的人,许是年幼之时在掖庭她迫她读书过于严厉的缘故,母女二人虽然相依为命、互相引以为重,但关系并不亲密。若论关系亲密,反而是六郎那个厚脸皮的顽皮蛋与她更亲近些,更为无话不谈。
郑氏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你如今已不再是孩童,rén dà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为娘的也做不了你的主。只是,婉儿,不是自己人也不会劝诫你,这宫里并非善地,这些年你流连其中,难道还未看透吗?李家七郎……”
郑氏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并非可托付终身之人。你自幼长于掖庭,为娘的也不曾有机会教导你婚嫁择婿之事,你可知男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乃是担当。若无担当,便是天下第一善人,第一解人意的郎君,也非良配,无有筋骨的善良与随口而出的体贴,只会是拖累!”
“阿娘!”
上官婉儿终于抬头,却一脸的泪:“女儿何尝不知?只是,我别无选择了!阿娘心中,难道女儿便只能任人欺凌吗?阿娘,女人也想活得像个人!难道女儿比旁地人差吗?这世间,能比拟我之才学的女子、男子,又有几人?凭什么我便要在这宫里挣扎?凭什么我便不能凌于人上,一展抱负?阿娘便这般看轻女儿吗?”
“……”
郑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注视着上官婉儿的眼神,复杂难明,只道:“你既如此说,那我也不再多言,以免讨你嫌。罢了,只望你今日之选择,来日不会后悔。婉儿,为娘的今日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世间呐,有些路凡是选了就不能退,也无从退起。为娘的年纪大了,近些年自觉身体、精力大不如前,或许有朝一日,也便如阿臧般去了,我原以为我们娘俩儿还能有相聚之期,如今看来……罢了,为娘无能,为你做不了什么,你在这深宫之中多多保重吧。告退!”
说着,起身福了一礼,也不看上官婉儿倔强的面容,只搭着阿庆的手腕,脚步有些踉跄的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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