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陛下说了,公主的心意,陛下知道了,只是,精神不济,今日不想见人,请公主回去吧。”
莫成安恭敬的劝着。太平公主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莫总管,母皇真这么说?”
莫成安腰弯的更低了一分,恭敬中带着无奈的道:“回禀公主,陛下这几日精神不济,温郎一直居于宫中伺候,老奴如何敢乱传圣意!”
温羽在宫里?!
太平公主心头一凛,懂了莫成安的暗示之意,点点头:“如此,有劳莫总管转告母皇,就说我先告退了,明日再来。”
“喏,公主慢走,老奴恭送公主。”
太平公主点点头,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莫成安直到太平公主走远才缓缓直起身子,幽幽一叹,朝身后的陛下寝宫看了一眼,摇摇头,收敛一下表情,脸上重又一幅恭敬谦卑的样子,转身进去。
“太平走了?”
才刚进去,就见年轻俊美,风神秀玉的少年面上含笑站在门边,温声问道。莫成安恭敬地上前:“回温郎,公主已然告退。”
少年满意的颔首,面上笑得温润:“有劳莫总管,放心,只要莫总管做得好,把陛下的意思传达出去,我总不会忘了莫总管才是。”
说着,从袖笼里摸出一块金子丢给莫成安,莫成安身手敏捷的接过,笑眯眯地道:“老奴谢温郎赏。”
少年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自得,扬眉:“陛下那里离不开我,我先进去了。”
“喏,辛苦温郎。”
恭敬地目送少年回转内宫,莫成安方才直起身子,颠了颠手里的金块,冷冷一笑,直接丢给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徒弟:“小林子,喏,赏你了!”
小林子立即眉开眼笑、手忙脚乱的接住:“谢爷爷赏!爷爷,那是温郎赏您的,小的……如何敢接啊!”
嘴上这么说,把金子放进袖笼的手脚却不慢,莫成安白他一眼,笑了笑,眼神似有深意:“年轻人做人眼皮子莫浅,长久能守得住,才是你的,懂吗?”
小林子有些懵懂,诚实的摇头。然莫成安却没有解说的心思,只抬头看看四面的宫墙——
这大明宫在陛下搬回来前才重新粉刷修饰过,谁知陛下在洛阳一住那许多年,最终竟还搬回大明宫来,大约是人老了,开始念旧了吧。朝里面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莫成安淡然笑了笑。太平公主出了寝宫,也没急着出宫,而是转道直接去上官婉儿宫里——
“奴婢拜见公主。”
道上遇到一个宫人,宫人立即恭敬地向她行礼,太平公主点点头,没多搭理,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你……本宫记得你似乎是东宫的人吧?”
宫人立即答道:“回公主,奴婢确是东宫的人,有幸服侍过公主,不意公主竟还记得奴婢……这是奴婢的荣幸。”
太平公主淡然点头,问道:“你一个东宫的宫人,过来昭仪宫作甚?”
宫人面色一变,连忙道:“劳公主动问,奴婢奉太子妃之命,给上官昭仪送东西。”
“哦,原来如此,你退下吧。”
“喏,公主慢走。”
太平公主也没多想,转身直接带着人进了昭仪宫,与上官婉儿互相见了礼后,神情立即沉下来,直接道:“今晨华太医来报,阿韦姐怕是要不好了。”
上官婉儿闻言,面色瞬息万变,叹了口气,道:“陛下前几日身子有些不适,这几日并不曾召见朝臣,便是我也无法面见圣颜,只留了温郎在御前侍奉。”
“连你都不曾见到母皇?”
太平公主简直难以置信。上官婉儿沉声道:“温郎说了,陛下龙体欠安,无法理政,自然不需奴侍奉。”
“好个小人!若非他从中作梗,何以君臣、母子皆不得相见!”
太平公主有些切齿:“怎么他就专心一志的与六郎作对呢?六郎身有平定北疆之大功,也是此等小人能阻拦的?”
上官婉儿面上颇有几分不自在,给太平公主斟了一杯水,面上犹豫了一下,斟酌词句,婉转道:“前两年,陛下好几次时有叫错,把他叫成六郎。”
“噗……”
太平公主以袖掩口,遮住自己的失态,与同样无语的上官婉儿对视一阵,两人面上皆有些一言难尽,头疼的揉捏一下眉心,道:“我连续数日进宫求见母皇,皆被拒之。你呢?”
上官婉儿:“我亦然。”
“混账!”
太平公主一拳砸在凭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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